兩個侍衛聞言當即對視一眼,略有失望,卻已經去把剩下的能打開的都打開去了--他們跟在陛下身邊這麼久,早就發現陛下對任何香薰都極為厭煩。
就連龍後華服之上特意熏出來的花香,他似乎都很是厭煩,每每從龍後身邊離開,都會奔去書閣,拿一些皮書出來翻翻,好似那帶著點黴味的氣息都比花香之息更好聞似的。
所以當蘇悅兒說熏香不適合陛下時,他們還以為靈醫超神,居然連陛下的習慣都能一下抓到。
當然後來知道是陛下聞不得,也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沒有太在意這個。
在他們忙著開更多的門窗時,蘇悅兒卻心疼的看著夜白。
他,其實是個瞎子,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都會變的異常靈敏,所以從她在他身邊起,就發現他對於各類香氣一點都不愛,隻除了她自己身上的香氣。
而現在,盡管夜白的視力通過另外一種方式已經彌補,不能再算是個瞎子了,可是敏銳的感官依然會有慣性的排斥,她自然知道他討厭這些味道,所以叫別人為他排空。
而恰恰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知道先前的一切是刻意的安排,是考驗--因為夜白是決計不會在自己最自然的狀態下去點什麼龍涎香的。
至於那是夜白的本意,還是別人的試探,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該表態的時候,她一點都沒含糊。
而眼下重要的是,夜白的昏迷不醒,她得弄明白這是為什麼。
畢竟她不是龍萌舒,就白天的表現來說,夜白不該會昏厥的。
除非,龍萌舒有些話是真的,比如,夜白體內真的有毒,所以才會經常暈倒,並已經達到了讓兩個侍衛都適應到來寬慰她的鎮定地步。
看來,我得找下答案!
她想著,在侍衛們把門窗全部打開散氣的時候,衝著那兩個侍衛說到:“你家陛下昏厥,現在我要做引導術為他治療,請你們兩位立在殿門口好嗎?”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沒有退出。
“我們要保護陛下……”
“我知道,我沒有讓你們走遠,隻是讓你們在殿門口看著,而且我不會閉上殿門,你們是可以看到我的一舉一動的。”蘇悅兒出聲強調。
“可是萬一你要是對陛下有什麼不當之舉……”
蘇悅兒聞言翻了個白眼:“你關心你的陛下,效忠非常,我理解,可麻煩你們搞清楚,我是龍大人請來給你們家主治病的,更是你們家主親自從城門口迎進來的,而且他可以答應了我,治療時,我有權讓你們退避三舍的。”
看著蘇悅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兩個侍衛再次對視之後,終於默默地後退了幾步,退去了殿外。
蘇悅兒這才半坐在了夜白的身邊,先是裝模作樣的學著電視裏老中醫看病的那一套,又是號脈,又是扒拉眼皮瞧望什麼的,好讓門口兩個侍衛不那麼緊張兮兮的盯著自己。
號脈一磨嘰,就是幾分鍾,然後看看瞧瞧的,她的舉動都是慢條斯理的,兩個侍衛的警惕狀態也隨之減緩許多。
在蘇悅兒感覺到差不多時,她故意彎腰側耳的去傾聽夜白的呼吸,讓掛在脖子上的鏈子正好撞到夜白,隨即她自是做出這東西礙事的表現,一把將其摘了下來,相當自然的就放在了床邊上,繼續裝模作樣的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