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一場？
在他們兩個之間？
如果是隻有她和他，不戰她都願意認輸。
可問題是，迦樓是她複興的魂族之地，她負了這個種族一次，怎敢再負第二次？
若是以前的夜白，他肯定不會答應這樣的事出現，就算真的無可避免，不用想也知道夜白絕對會放水的輸給自己。
因為他從來都是以她的利益為先的。
而現在，他光明磊落地說著要戰一場，說著這是他的夙願，讓她真的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種感覺分明就是，他已不是他。
不是那個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夜白。
不是那個說著隻想好好愛她，而其他都可以舍棄不理的那個夜白。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夜白此刻注意到蘇悅兒臉上浮現的一絲落寞，蘇悅兒聞言悻悻的笑了一下：“我討厭戰爭！”
夜白的眉一挑：“我也討厭，但有些事避免不了，就好像你們靈族和煞汙之間注定的水火不容一樣，這是龍族的夙願……”
“等等！”蘇悅兒此時忽然盯著夜白：“你說夙願？你的夙願，龍族的夙願？”
“對啊，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夜白覺得蘇悅兒的反應有些奇怪，而此時蘇悅兒卻右手猛然握拳：“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夜白狐疑的看著她，而蘇悅兒看著夜白卻無法言語。
她明白的是夜白此刻的意念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
她的夜白哪裏有什麼龍族排序第一的夙願了！
但此刻，夜白的口裏卻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著這個冒出來的夙願，這要不就是別人的洗腦成功，要不，就是這根本就是別人的意念！
而誰的夙願是要把龍族排序升到第一位？
誰？
除了先龍尊，還有誰？！
她的腦海裏一下就冒出了那兩個心髒的畫麵，她現在可以說有九成的肯定是那個跳動正常的，受損的心髒是老龍尊的。
而介於屬於夜白的那顆心髒已經像被凍住一般跳的那麼緩慢，她有理由相信，現在夜白的意念就是老龍尊的意念，他正用另外一種方式，把生命和意念存續在了夜白的身體裏！
也就是說，夜白根本成為了老龍族意誌的載體，如一個被奪舍的軀體一樣，正裝著老龍尊的一切思想來存活！
當然，他隻是被奪走了一半，若是全奪走的話……
自己恐怕根本沒可能站在這裏，站在他的麵前。
“為什麼不說話？你到底明白什麼了？”
此刻等了許久不見吭聲的夜白又再次催問蘇悅兒，蘇悅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夜白說到：“我問你個問題，你先回答我。”
夜白審視的看了蘇悅兒幾秒點了頭：“說。”
“你記憶喪失了，怎麼知道超越魂族，排序第一，是你的夙願呢？”
夜白笑了一下：“我丟失的是記憶，不是我的意誌。”
“不！意誌和記憶是串在一起的，意誌是記憶的一個部分，你沒有道理隻記得這個部分，卻忘記了別的部分！”蘇悅兒說著盯著眼白非常鄭重和嚴肅的說到：“我懷疑你根本不是記憶喪失，而是……”
“是什麼？”
“你的記憶被鎖住了，被屏蔽了，甚至，被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