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很生氣。
她痛斥著龍壑的惡行,痛斥著他是多麼的自私,多麼的卑劣!
那針針見血的話,是她對龍壑的憤怒與不滿---皇權之下,如此不擇手段,滅了親情,傷了人倫,這,不就是傷天害理嗎?
可是麵對蘇悅兒憤恨的指責,“夜白”卻發出了大笑之聲。
那是龍壑的執迷不悟,那是龍壑的一意孤行:“想我還他?還不了了!”
“夜白”的聲音充滿著狂囂:“他已經被我徹底的重新鑄造,我的所有的龍力和意誌都融進了他的血脈之中,我和他會永遠的同屬一體,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他的體內共存著我和他的心髒!”
“他的心髒是被凍鎖著的,除非龍族超越魂族走上霸主之位,否則,他會一輩子都這樣被我挾製與沉睡,而且,他的記憶是無法巡回的,他會把你遺忘的幹幹淨淨!”
“不,夜白不會!他記得我,即使記憶被你抹去,他的身體記憶還記得我!你拆撒不了我們兩個!”蘇悅兒憤怒的反駁:“否則你就不會在此時顯露出來,你害怕他知道一切……”
“夠了!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可你偏偏要說出來!好,我是怕,但隻要我殺了你,他就算有身體記憶也是白搭!”
“夜白”說完這句話,立時龍爪就朝著蘇悅兒一掌拍來!
蘇悅兒當即閃身躲避,與此同時也召喚出了武魂。
六根藤蔓在蘇悅兒的身後出現,如蜘蛛腿一般,數爪並用的將她迅速的帶出溶洞,立於三潭之間的空間地上,免得在這溶洞之中,躲都沒地方躲!
“夜白”見狀當即追了出去……
戰樁依然傻呆呆的跌坐在地上,他聽了這麼一茬子的兩人對話,再看到雙方的變化,已經徹底明白了一些事:
龍尊被先龍尊所控,他今日種種的缺失和表現都是因為先龍尊而導致。
龍尊為了他的追求竟然罔顧了整個家族的情感,把重孫輩的夜白當成了新的載體,而大公子他們兩口子居然被凍在什麼寒棺裏!
龍尊的妻子是魂族女皇!
這一連串的信息量直接讓他無視了外麵的對打動靜,就這麼呆呆的歪在那裏,像是還在艱難的消化一般。
而這邊,“夜白”一出溶洞,身形便速變龍形。
當巨大的一頭金龍閃著紅光立在蘇悅兒對麵時,蘇悅兒咬了咬牙。
勢力懸殊,這是不可能逃避的問題。
可是戰鬥在所難免,那也惟有全力去拚,即使弄得兩敗俱傷,也別無選擇!
蘇悅兒當即手向前一揚,先放出了草魂聚集成一麵盾牆阻擋在前,繼而便口中喃喃的吟唱起來。
以低打高,這可不是簡單的越級戰鬥。
她必須一上來就用狠招,且不留餘力,否則一旦被老龍尊抓到機會,弄不好她還真是性命堪憂!
所以她直接動用了最大的招數,十方寂滅。
完全是拿出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態度---當然,在麵對夜白的強悍之體時,也可能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但,她別無選擇!
於是,在蘇悅兒的吟唱裏,她的身後一抹聖樹之影漸漸清晰。
而麵前的草魂盾牆,在“夜白”龍爪的撕扯下,就算是碎了再生,卻也有些補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