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不表。單講竇一虎回歸自己營中,結束停當,等至三更,鑽入地中,竟往番營,此言不表。再講蘇寶同見飛鈸和尚連日得勝,斬了唐朝三員大將,殺得他閉城不出,高懸免戰牌。便安排筵宴,請飛鈸和尚、鐵板道人。大開營門,用長竿掛起飛鈸慶賀,名為祭寶會。那竇一虎來到營門,將頭探出,往上一望,卻被和尚看見,對蘇寶同說:“元帥,方才說唐朝有一地行之將,今番來也。”寶同說:“在那裏?”和尚說:“在地中鑽出來了。”“怎麼拿他?倘被他又去了,反為不美。”和尚說:“不難”。忙用指地金剛法,使那地皮堅硬。一虎鑽出頭來了,和尚忙將飛鈸拋去。一虎一見大驚,欲要鑽下地,地皮堅硬不能去了,被鈸一合,放在飛鈸內麵了,好不氣悶。在鈸內心中一想說:“師父有言,日後有難,付我一粒丹藥吃了,可免災難。”
如今在衣縫內麵,忙取出來,吃在肚內,果然不氣悶,又不饑渴,安心住在鈸內,不表。再言蘇寶同說:“軍師拿住矮子,何不將他斬首,放在鈸內做甚?”和尚說:“他是王禪老祖弟子,有仙法道術,斬他不得。放在鈸內,憑他神仙道木,不消七日,化為濃血,不久自死。”蘇寶同聽了大喜,稱讚軍師之功,此話不表。
再講仁貴見一虎往番營盜鈸,候到天明不見回報,心中狐疑不定,“若盜不動也該回來了。他滿口應承,欣然而去,想是被妖憎拿住也未可知。嗄,有了,不免點程千忠出去,到城上觀看,若被斬首,決有號令。”主意已定,命程千忠:“前往城上,看番營可有首級號令,速來回報。”“是,得令!”
那千忠出了帥府,上馬來到城上,望番營觀看,靜悄悄不見什麼首級號令出來。等了一回,不見動靜,隻得下城回到帥府繳令。元帥聽了,心中好不煩悶。欲要差探子出城打聽,忽城上軍士報進:“啟元帥爺,城外有鐵板道人討戰。”元帥對諸將說:“前日有個和尚,今日又有個道士,想是多有左道旁門之人,今日不可與他交戰。待等三日之後,商議開兵。”眾將說:“元帥之言有理。”傳令城上高懸免戰牌。那鐵板道人看見了免戰牌,大笑回營,此話不表。
再言雙龍山蓮花洞王禪老祖駕坐蒲團,忽心血來潮,屈指一算;說:“不好了!大徒弟竇一虎有飛鈸之難,幸有靈丹相救,七日災難已滿。不免喚二徒弟出來去救師兄。”童兒喚秦漢出來。”那童兒領法旨,來到裏麵說:“師兄,師父喚你。”那秦漢正在裏麵學習,聽得師父呼喚,忙來到蒲團前,倒身下拜說:“師父,喚弟子出來有何事幹?”老祖說:“徒弟,你師兄有飛鈸之難,命你前去相救。況你業緣已滿,我今與你兩件寶貝,名曰鑽天帽,入地鞋。你快往鎖陽城,用靈符一道救取師兄竇一虎,就在薛元帥麾下,助他征伐西涼,夫婦團圓便了。”秦漢聽了,叫聲:“師父,弟子本來麵目,望乞師父訓示。”老祖說:“你原是大唐秦懷玉之子,金枝玉葉。你三歲時,在後園玩耍。我從雲端經過,被你衝開足下紅雲,收留到此二十餘載。今已緣滿,下山去罷。”那秦漢也是矮子,頭上挽起個空心丫髻,大紅絨須兩邊披下,身穿繡綠襖子,手上帶個黃金鐲,赤了一雙腳,好似紅孩兒一樣。聽到師父如此言語,心中大悅,便叫聲:“師父,請問兩般寶物有何用處?”
老祖呼呼笑道:“秦漢,你要問這兩寶物有何用處?我對你講,那鑽天帽乃王母娘娘瑤池中真寶貝,戴在頭上,便會騰雲隨風,可入天門,朝拜諸天日月星宿。那入地鞋,乃是南極仙翁寶貝,穿在足下能入地中,可到森羅寶殿,十殿閻君前來迎你。這兩般寶物付與你去,可助大唐。還有一對狼牙棒,隨身器械,靈符一道,一齊拿去。”秦漢歡喜不過,拿了狼牙棒,拜辭了師父,即便下山。心中起了凡心,戴了鑽天帽,那寶物說也作怪,剛剛戴在頭上,忽聽得耳邊豁喇喇一陣風,便將秦漢提在空中。秦漢哈哈大笑,按下雲頭,抬頭一看,別有一番世界。見一座仙莊極其華麗,內麵走出一個女子,生得十分美貌,天姿國色,見了秦漢,叫聲:“郎君,因何到此?”秦漢見了遍體酥麻,說:“小娘子下問,我乃王禪老祖徒弟秦漢,奉師命往鎖陽城去救大師兄竇一虎,在此經過,得遇小娘子,莫非我三生有幸了。願求片刻之歡。”
那女子半推半就,滿麵通紅。秦漢欲火難禁,便問:“小娘子尊姓?”女子說:“我姓鬆,爹爹出外去了,並無人在家。”問道:“小娘子青春多少?”
回言:“虛度一十八載,尚未曾適人。”秦漢又說:“我乃秦駙馬之子,公主所生。娘子不棄,願為秦晉。不知娘子意下若何?”女子道:“既有美意,恐辱尊軀。”秦漢色膽如天,將女子抱進房,解帶寬衣。那秦漢赤了身子,抱著女子,正要求歡,隻見一陣狂風。抬頭一看,房子不見了,連那女子也不知去向,兩手抱著一棵大鬆樹。忽見師父來到,置身無地,兩手又拿不開,口叫:“師父救我。”老祖說:“業障!業障!你做的好事。還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