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偉：“我先說。我認為，科研所無名訊號的出現，可以確定，黑狐已經潛入我市，而且開始了活動。我建議，我們下一步的偵查重點應該圍繞科研所展開，重點是調查能夠接觸到資料的人。至於無名女屍，我認為和這個狐狸行動關係不大，可以另案處理，不要讓她幹擾我們的偵察思路。”
李小鋒：“我不同意孫科長的意見。我認為，無名女屍在這個時候出現，決不是偶然的。雖然目前還不能斷定這個女屍就是個間諜，但是她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肯定和狐狸行動有某種關係，我覺得，我們在重點突破科研所的同時，不能放鬆對無名女屍的調查，隻有徹底查清他們的關係……”
蘇婭：“我同意小李的意見。我覺得這個無名女屍的死因非常蹊蹺，究竟是誰殺害了她？為什麼殺害她？如果能把這些查清楚，我認為會對我們追查黑狐的下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雷嶽：“小鄭，你的意見呢？”
鄭春生：“我覺得大家說的都很好，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我認為下一步的偵查工作應分兩步走，一是圍繞科研所展開調查；二是查清楚女屍的情況。”
雷嶽：“我同意大家的意見，偵破工作分兩步走。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僅僅這兩步是不夠的，還要搞清這兩個情況的關係。無名女屍的出現，說明敵人決不是隻派了一個黑狐，肯定還有更大的動作。敵人拋了一個無名女屍給我們，很可能是在擾亂我們的視線，掩護其他險惡目的和重要人物。因此，我們的眼光不能僅盯在科研所和無名女屍身上，要放得寬一些，遠一些，對所有敵情線索中蛛絲馬跡都看得見，摸得著，抓得住，才不至於在突然出現的敵情麵前麻木不仁，貽誤戰機。”
孫偉：“處長，你說怎麼辦吧。”
雷嶽：“我認為，我們在對科研所和無名女屍進行調查的同時，要對最近一段時間入境的人員進行排查和甄別，從中發現和尋找可疑人員。”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
雷嶽：“那好，小鄭，你帶一組負責科研所的調查。大孫，你負責調查無名女屍。蘇婭，你負責排查近期出入境情況。”
眾人：“是。”雷嶽：“好，任務明確了，分頭行動吧。”
眾人紛紛離去。
12.處長室（日，內）
雷嶽回到自己辦公室。剛進門，高新華隨後進來了：“老雷。”
雷嶽客氣地：“局長，什麼事？”
高新華：“我剛才接到省廳的通報，有一個重要情況。”
雷嶽：“哦？”
高新華：“情況是這樣的，獅城嘉隆公司的董事長喬芷風今天入境了，你們知道嗎？”
雷嶽：“知道呀，我們在機場看到她了。怎麼，她有情況……”
高新華：“省廳的通報說，喬芷風下了飛機並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神禾原墓園。”
雷嶽：“神禾原墓園？”
高新華：“值得注意的是，在她去墓園的同時，科研所也有人同時出現在那裏。”
雷嶽注意地：“科研所，是誰？”
高新華：“科研所的退休工程師張德和他的女兒、ZS-A科研組的成員之一張憶瓊。”
雷嶽：“是嗎？”
高新華：“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線索，應該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把它和狐狸行動的偵察聯係起來。”
雷嶽：“局長認為喬芷風的入境和狐狸行動有關？”
高新華：“我認為很有可能。獅城嘉隆公司是具有台灣情報機構背景的，狐狸行動剛開始，它的副董事長喬芷風就匆忙入境，而且一入境就和狐狸行動的主要目標科研所的人有接觸，使我們不得不懷疑她和這次行動有某種聯係。”
雷嶽：“可是，她和張德父女究竟是邂逅相遇，還是預謀接頭，我們還無法判斷。”
高新華：“所以，必須馬上布置對喬芷風的偵控，同時，徹底調查張德父女的情況。”
雷嶽：“好，我馬上布置。”
高新華：“你安排吧。”說完出去了。
雷嶽看著他的背影，隱隱不快。
往事一件件湧上心頭……
回憶：13.周培民辦公室（日，內）
周培民正和雷嶽談話。
周培民推心置腹地：“老雷，我走了，家裏這一攤可就全靠你了。”
雷嶽謙恭地：“老周，我怕我擔不起這麼重的擔子。”
周培民：“我完全相信你。你是咱們局最老的處長，也是立功最多、破案最多的處長，其他處長都信任你，佩服你，他們一定會積極支持、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的。這次上級部門搞的民意測驗，你是得票最多的，這也說明你在局裏的威信。”
雷嶽：“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吧。”
周培民：“什麼勉為其難。我相信你絕對能勝任。”
雷嶽：“你什麼時候走？”
周培民：“新班子一宣布，我就走。”
雷嶽：“我還想著你能留下幫我一段呢。”
周培民：“我到省廳工作，還兼任局長嘛。我會經常回來的。”
回憶：14.酒店裏（日，內）
偵察處的人圍坐在桌前，孫偉正指揮服務員上菜。
蘇婭：“孫科長，處長還沒來呢，你先別忙著上菜呀，一會兒涼了。”
孫偉：“沒事，菜上好了，處長一來就開飯。”
鄭春生：“蘇婭，你知道孫科長為什麼急著上菜嗎？”
蘇婭：“為什麼？”
鄭春生：“他是急著把處長送走，他好來接這個處長的班呢。”
孫偉：“得了吧，還不知道是誰想搶班奪權呢。”
蘇婭：“哎，孫科長，鄭科長，我可事先聲明，不管你們誰當處長，我可是不在辦公室呆了，我要到一線去搞案子。”
李小鋒：“蘇姐，我可先說好，你要到哪個科，可要把我帶上。”
蘇婭：“帶你幹嗎？”
李小鋒：“給你當保鏢啊。你沒看香港警匪片，哪個陀槍師姐後麵沒有一個英俊小生作保鏢？”
蘇婭：“去你的。哎，處長怎麼還不來呀。”
這時，雷嶽進來。
眾人迎上去：“處長。”
雷嶽詫異地：“你們這是搞得什麼名堂？弄這麼豐盛，吃的哪門子飯呀？”
李小鋒：“處長，你就別瞞我們了，我們都知道了。”
雷嶽明知故問：“知道什麼了？”
李小鋒：“你提升副局長唄。”
雷嶽忙擺手阻止：“哎，別瞎說，事情還沒定呢。”
李小鋒：“那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
鄭春生：“來，處長，這邊請。”把雷嶽讓到桌旁。
孫偉舉起酒杯：“今天沒外人。來，咱們幹一杯，祝賀處長榮升。”
眾人：“祝賀處長榮升。幹杯！”
回憶：15.會議室（日，內）
會議還沒開始，人們議論紛紛。
技術處王磊問李小鋒：“李小鋒，這回你們處可真成了潛邸了。”
李小鋒：“什麼潛邸？有話說清楚。”
王磊：“連這也不懂，皇帝沒登基前的住處就叫潛邸。你們處出了個局長，那還不是潛邸嗎？”
李小鋒得意地：“哎，你還別羨慕，那是因為我們處風水好。”
孫偉：“別說話。”
這時，領導們走進來，依次登上主席台。
蘇婭發現了什麼：“哎，處長去哪了？他怎麼沒上去？”
鄭春生嘴一努：“在後麵呢。”
蘇婭回頭一看，雷嶽坐在最後麵一張椅子上，滿臉烏雲。
蘇婭詫異地：“處長是怎麼了？今天是他的喜日子，他怎麼……”
鄭春生敏感地：“我看，這裏麵有問題。”
蘇婭又發現了問題：“哎，跟在周局長後麵的是誰？”
鄭春生：“高新華，新來的副局長。”
蘇婭驚訝地：“新來的副局長？那咱們處長呢？”
鄭春生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這時，周培民宣布：“現在開會，首先請省廳政治部馬主任宣布新組成的局領導班子名單。”
眾人仔細聽著。
馬主任：“經省國家安全廳黨委研究決定，並征得永寧市委同意，任命高新華同誌為永寧市國家安全局副局長，主持工作。”
他的話音剛落，會場上立即響起一片喧嘩聲。眾人議論紛紛。
偵察處的人更是如同晴天聽到了驚雷，全都目瞪口呆了。下麵領導們講的什麼話，他們一句也沒聽清楚。
散會了，眾人走出會議室，仍然在議論紛紛。
主席台上，周培民慈善而凝重地注視著雷嶽。
雷嶽躲過他的目光，低下了頭。
李小鋒不解地：“上麵這是怎麼搞的，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變卦了？”
王磊湊到李小鋒麵前：“李小鋒，你們這王牌處，也沒出什麼官嘛！”
李小鋒正沒好氣：“去！去！”
這時，雷嶽正從他們身旁經過。
“處長……”蘇婭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