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未睜開眼睛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藥水味。眼睛試著眨了幾下,適應了環境的光度,才虛弱地睜開眼睛。
這裏是醫院,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不久以前,她就是從這裏走出去的。隻是今天,她又回來了。
惡心感依然持續,但比之前稍微好了,暈眩感明顯消失了。她企圖要坐起來,手腳一動,牽動了床上的針水瓶,這才發現,右手背紮著一根針,透明而細小的軟膠管聯係著針頭與針水瓶間。因為她剛才過於猛烈的動作,右手的血倒流進膠管裏,她立馬把手平放,不過一會,血又重新流進她的身體裏。
這時,正好有人推門而進,是顧涵森。
“醒來了?”顧涵森說著,又把一袋東西往床頭櫃上一放,“餓著沒?”
闌珊沒有理會,別開頭看向窗外,淩晨的天,天色異常光亮,夕陽映照著幾朵白雲,一層疊一層的橙色,美不勝收。
顧涵森補充:“這裏有碗雞粥,”說著,體貼地為她打開塑料蓋,“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闌珊躺著,身子倚著著枕頭,也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她眼睛越過顧涵森,焦點在房門上停留,下一刻房門神奇地被打開。
沈魚伸進頭來東張西望了下,一眼瞧見病床上的趙闌珊,也不顧儀態地橫著腿進來。
“你丫的,千年不見你,一見你就躺病床上去了咧。”沈魚這才察覺到有陌生人在場,連忙恢複淑女姿態。但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潑了就不能收回,一字一句都聽在顧涵森的耳朵裏。
顧涵森不失風度:“趙小姐,我先出去外麵,你們慢慢聊。”說著,就把門帶上消失了。
沈魚回頭掃了他兩下,這才轉頭問:“他是誰?”
“一個朋友。”闌珊答得簡潔。
“哦,”沈魚深以為然,又拍了拍闌珊的肩膀:“你丫的,結婚都不請我喝喜酒,反倒是我看報紙登上你的照片那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嘿嘿,姐妹,閃電結婚,很了不起啊!”
闌珊勉強地笑了笑,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就晚上值班,不小心看到你的住院記錄,我還以為是重名呢,沒想到真是你。”沈魚解釋。
沈魚繞過去研究著擱在床頭櫃上的食物,全是垃圾食物,看得她直皺眉頭:“你怎麼還吃這些,你現在應當要進補才對啊。”
闌珊茫然地“啊”了一聲:“什麼進補?”
沈魚哈哈大笑:“我了解,我明白,一般要過三個月才能說,不然小孩子會小氣。”
聽沈魚這麼一說,趙闌珊更是一頭霧水,她把雞粥往櫃上一擱,聲音不得不加重了:“沈魚,你到底在說什麼?”
沈魚一臉迷惑,撓了撓耳朵邊的一小束頭發,自言自語道:“莫非我看錯?”不會啊,來之前她隻看了她的報告,病患者上的名字是清清楚楚的趙闌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