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話何意?”衡淵頓了片刻問道。
“不過是想交個朋友。”祁澤玉說罷,拿起桌上酒壺又為二人斟滿了酒,舉起酒杯,對著衡淵維持一慣的微笑。
衡淵執杯再飲,麵色無波,神色深諳,緩緩道,“衡淵榮幸之至。”
韓葉並未聽清先前的話,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喝得貌似停不下來。她環顧四周,發現夏盈有一陣子不見人了,於是果斷撂下兩個男人,離席去尋。
行至後院的回廊中,韓葉很順利地找到了人。夏盈此時正倚著欄杆,斜斜坐著,一雙眼微微失神看著湖麵。
“請了一屋子的賓客,當主人家的倒是有心情一個人逃到了這。”韓葉緩步前行,同時說道。
夏盈驀地回神,看向來人,眼角帶笑說,“也就是你敢這樣和我說話。有些醉了,所以出來醒醒酒。”
“你喝了多少我可是看在眼裏的,你的酒量我也是知道深淺的,真醉了?”韓葉問。
“嗯。許是今夜不適合喝酒吧……你看,今晚月亮多圓,似乎更適合賞月呢。”
“雖不是八月,不過十五的月亮總很圓。”韓葉抬頭看向天邊的一輪圓月,再低下頭看向夏盈時,隻覺得麵前的女子無端地落寞至極。她立馬換了個話題,問道,“宴上可有中意的兒郎?”說完,還朝著夏盈俏皮地擠了擠眼睛。
“嗬,都是過眼雲煙,中意不中意都不重要。”
這字句聽得人更覺寂寥,韓葉追問道,“那,什麼重要?”
“家國安好,親人團聚。”夏盈的語氣涼涼如水。
韓葉詫異看向了夏盈,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麼才好,眼中漫上了絲絲複雜與疼惜。
“韓葉,你知道麼,今晚你的禮物,我最喜歡。”夏盈明明臉上帶笑,卻看得韓葉心中隱隱一痛。
頓了一會,夏盈又說,“我對著孔明燈許了願,可我的願,恐怕也隻能是願了。”
“聽聞,你的父皇就在鳳城周邊……你可去探望過?”
“自是去了,大祁的皇上格外開恩,讓我和夏遲去過兩回。”說罷,夏盈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你父皇,可好?”韓葉問道。
“……嗯。”
韓葉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我還是有些羨慕你,夏盈。我與父親相依為命二十載,可他卻被奸人所害。而我,甚至連為他報仇的機會都沒有。若還能見到他,我真的想用一切去換。”
夏盈微涼的手握住了韓葉的,“若能達成心中所願,我也想用一切去換……”,父親的自由。接著夏盈又笑著感歎到,“你我,真的是很像,有時候看著你,就像看著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似的。”
“我們相像,所以能彼此了解。夏盈,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會默默祝福你,為你加油。”
明媚的笑意在韓葉臉上浮現,明明是黑夜,卻生生如帶著光芒般照進了夏盈心底。夏盈凝視著韓葉說,“謝謝你,韓葉。”
二人相視一笑,然後便一同回到了宴會廳。
已是宴席尾聲。
隨著最後一個表演結束,眾人皆一一告辭。韓葉多陪了一會夏盈,走的時候幾乎已經是最後了,簡短道別後,衡淵便拉著韓葉往大將軍府馬車的方向而去。
上車之際,一個灰衣小廝走上前來,遞給吳風一封信箋便匆匆告退。衡淵示意吳風收好,便拉著韓葉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