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就是木頭,連這些還要我來教。我怎麼這麼倒黴啊!何薇有種想抬頭問蒼天的衝動。
好在,經過十來年的摸爬滾打,公孫伯燁對大霍山脈的各個地方,極為熟悉。哪裏去得,哪裏有凶獸猛虎不能靠近,都了如指掌。而他自己也是個閑不住的主,說起玩樂自然非常在行。
此時太陽初生,樹林裏飄著淡淡的朝霧。一路上婉轉的鳥鳴相伴,何薇心情大好,偶爾采一兩朵野花。遇到小動物,便惡作劇的驚嚇一下,看著小動物四下逃逸,總會引起何薇銀鈴般的笑聲。
兩人上樹打鳥偷蛋,下水抓魚撈蝦,玩得是不亦樂乎。
有時偶遇猛獸,二人還會惡意逗弄一下,待到猛獸發怒了,他們也不硬碰,立馬撒丫子就跑。猛獸的陣陣怒吼和二人的笑聲,響徹雲霄久久不散...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大半年時間轉眼即逝。
“站住!”
這天傍晚,玩了一整天,還顯得有些有意未盡的公孫伯燁正要溜進房門,卻被一道威嚴霸道的聲音叫住。
公孫伯燁頓時一驚,如墜冰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炸立起來了,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有一雙眼睛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公孫伯燁暗道‘不好’,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轉過身來。
隻見一個精壯的身影負手而立,麵龐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眼中精光閃閃,猶如旭日一般,有那麼一瞬間,公孫伯燁似乎產生了又到了白天的錯覺。
公孫皓月已經步入中年,渾身上下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成熟穩重的氣息。大半年未見,他的修為越發高深莫測,身材並不高大,卻令人望之生畏。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出的氣勢,更是讓公孫伯燁感覺好似被一塊巨石壓在胸口,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由於出生時帶來的天地異象,公孫皓月對公孫伯燁的期望頗高,要求近乎苛刻,務必要文武雙全。而且公孫皓月曆來信奉於嚴師出高徒,棍棒之下出好人,雖然很久沒有體會,但是公孫伯燁對他父親的手段仍然記憶猶新。
再加上他本來就心虛,此時額上冷汗更是不爭氣的呼啦直冒了出來。雖說心裏喘喘不安,但是公孫伯燁還是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問道:“爹,你什麼時候出關的?”
公孫皓月眉峰一揚:“我什麼時候出關,還要向你彙報!”
“不是!不是!”公孫伯燁連連擺手,回道。
對於公孫伯燁的解釋,公孫皓月並沒理會,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
直看得公孫伯燁心裏發慌,不敢與之對視,低下頭看著腳尖,才幽幽開口問道:
“功課完成得如何!”
“看來還是躲不過!”公孫伯燁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他本來就對讀書不感興趣,以往在公孫皓月的嚴厲監督下還能勉強完成任務,但自從公孫皓月閉關之後,便漸漸荒廢,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他更是沒有念書,連書本都沒碰一下。
“差...差不多了,隻有...”公孫伯燁吞吞吐吐的說。
“哼!”
話沒卻被公孫皓月的冷哼打斷。
“差不多!這叫差不多!!寫得跟鬼畫桃符樣,你還敢說差不多!”隻聽‘嘩’的一聲,公孫皓月抽出藏在後背的右手,手裏抓著的正是一把早已捏得變形的本紙,劈頭蓋臉的朝公孫伯燁砸去。
“讓你讀書,還要我一天守著嗎,一轉眼就看不到人影!到底是你讀書,還是我讀!”公孫皓月越說火氣越大,猛的揚起了巴掌,帶著股勁風朝公孫伯燁扇去。
與此同時,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威壓將公孫伯燁完全籠罩,令他動彈不得。晚看著越來越大的巴掌,他的心跌到了穀底。
公孫伯燁心裏卻十分清楚,雖然他父親還有所克製,不過,若真被這一巴掌給抽實了,他自己這嘴巴在這半個月中也別想再嚼東西,若能喝稀粥度日,那還得求神拜佛。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