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燁兒怎麼樣了。”眼看公孫靖冠從屋裏裏走出,公孫伯燁的奶奶趕緊快步迎了上去,急聲問道,說著便朝屋裏看去。公孫仲愷也抬頭眼巴巴的望著公孫靖冠。“傷得不輕啊!五髒六腑移位,肋骨斷了七根。”公孫靖冠伸手將門拉攏,才轉過頭來摸著公孫仲愷的腦袋,長歎口氣說道,“小命算是保住了,至於什麼時候能醒就要看這小子的造化了。”雖然早就清楚公孫伯燁的傷勢,不過公孫皓月仍然聞言一怔,臉上露出濃濃的悔意。而公孫伯燁的奶奶臉色頓時大變,公孫仲愷的嘴巴也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他倆正要推門進屋,卻被公孫靖冠一把給攔了下來,不容置疑的說:“伯燁的身子還非常虛弱,需要休息,裏麵有婉月看著,你們兩個就別進去添亂了,該幹嘛幹嘛去。”公孫伯燁的奶奶也知道事態的嚴重,一臉悻悻然拉著極不情願的公孫仲愷,一步三回頭的穿過庭院,路過公孫皓月時,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直到二人背影完全消失,公孫靖冠才緩步走到公孫皓月身前,語重心長的說:“皓月啊,你管教孩子,本來我是不該插嘴的。但是這次你真的做有些過了,下那麼重的手,他是你兒子,又不是仇人,至於嗎?如果不是家裏還有幾味靈藥,這孩子今天可就算要交待在這兒了。家裏的存貨就那麼點,能救他幾次你心裏有數。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公孫家就這點血脈,你自己看著辦吧!”公孫皓月虎軀一震,垂下頭良久,才聲音微微發顫的說道:“孩兒明白...”而公孫靖冠此時卻早已走遠。偌大的庭院隻留下公孫皓月一道孤寂的身影。他既不進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虎目含淚,兩眼怔怔的望著公孫伯燁的房間。屋內,坐在床頭的易婉月神情恍惚,她眼皮腫得跟水蜜桃一樣,臉頰淚珠依然滾滾而下,早已浸透了衣襟。不過她卻如若不知,兩眼無神的看著睡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的公孫伯燁。公孫伯燁靜靜的躺在殘留著大片大片血漬的床上,嘴角還殘留著幹涸的血痂。胸腔的微微起伏,似乎牽動了他的傷口,讓他在昏迷中都承受著莫大痛楚。他眉峰擰成一團,嘴裏不時發出一兩聲輕微的痛哼。“燁兒、燁兒...”每當痛哼響起,易婉月便立即神色一緊,連忙輕撫著公孫伯燁額頭,輕聲呼喚。聲如杜鵑泣血,令人聞之心酸。而公孫伯燁卻依然雙眼緊閉,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我怎麼到這來了?這又是什麼地方?”這是一個陌生的宮殿,四周一片空曠。公孫伯燁心裏疑慮萬千,卻沒人回答。
他明明清楚的記得自己被父親踢了一腳,然後就暈過去了。
“難道我已經死了!”他暗暗揣測。
這時突然眼前一亮,一個身穿素裝銀發齊腰的英俊青年坐在一把寬大的黑色石椅之上。青年人臉頰棱角分明,一道殷紅的血痕豎直於眉心,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模樣,但其臉龐卻帶著濃濃的滄桑。
在銀發青年懷裏躺著一名身姿婥約的佳人,她白衣似雪,臉上模糊不清,如同隔著層薄紗,雖然看不真切,但絕對是一個絕世美女無疑。佳人早已停止了呼吸,身上沒有絲毫生氣。但是青年仍然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不放,滿眼柔情的看著,一絲也舍不得離開。
“為什麼我的心會這般疼痛?”公孫伯燁疑惑重重,在這麼一瞬間他突然有種自己就是這個銀發青年的錯覺。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銀發青年的一舉一動公孫伯燁都心領神會,他不僅能夠感覺到懷中佳人那柔若無骨的身軀,甚至連青年內心深處的不舍和內那抹令人窒息的痛楚,公孫伯燁都感同身受。但是他卻不能左右青年的行動,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殿門轟然而來,一道亮光照射進來。打破了大殿的寧靜,三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踏著沉穩有力的腳步由遠至近。
赫然是三個身披重甲的壯漢,他們長得虎背熊腰麵目猙獰,臉色有些疲憊,但雙目卻炯炯有神。鮮血已經從甲縫中溢出,隨著三人的腳步,弄髒了地上的青石。
青年眉峰微微一皺,臉上的陰霾一閃即逝,兩眼依然柔情看著從懷裏女人,沒有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