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刁海波就跟磕了藥似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投入到建設中。
之前,他就是一個泥瓦工,每年都混在工地上,風吹日曬,臨到頭了又拿不到工資。漸漸地,他自己成了包工頭,在靜安市有了點兒小名氣。他做人是很有原則的,那就是從不拖欠工資。曾經有一次,承包方沒有給錢,他寧可把自己家的房子抵押出去,也不會委屈了那些農民工。
等到他的姐夫夏玉德成了靜安市的市長,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成了市一建的大老板。在整個江浙一帶,那都是響當當的招牌。盡管說,腰包的錢多了,但刁海波還是有著自己的遺憾,那就是沒有建築過一座自己心目中最為完美的建築。
現在,華泰新城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
不在乎錢,要的就是質量和造型、美觀等等,這讓刁海波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即就跟華泰集團簽訂了合同。一切都是手書的,到寫完之後,雙方簽字畫押,按了手印。等到明天開始,刁海波就把人手都召集過來,開始破土動工了。
霍青摸著鼻子,苦笑道:“不用這麼急吧?我們的效果圖和平麵圖還沒有出來,還有,這些圖紙出來的話,也得通過市政部門的審批……”
刁海波大聲道:“沒事,我們邊趕著,你們邊審批嘛。”
“行。”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等到這一切都忙完了,都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鍾了。
沈嫣然打著哈欠:“刁老板,我們得回去休息了。”
刁海波的精神頭十足,連連道:“好,你們回去吧,這邊交給我就行。”
“明天,你到華泰大廈的財務部,去預支10個億預付款就行,我會跟那邊打招呼的。”
“謝謝沈董事長。”
“應該的。”
跟韓家人抗爭了幾個月的東海漁村,一夜之間就夷為平地了。
霍青轉身剛要走,《華東都市報》的記者陳晨又跳了出來,興奮道:“霍青,跟著你處處都是新聞啊?我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拍攝了下來,明天早上就見報。”
“啊?你……你怎麼冤魂不散似的呢?”
“你什麼時候答應我拍攝專題短片,我什麼時候不纏著你。”
“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拍什麼短片啊。”
“隨便。”
霍青懶得跟她說話,和沈嫣然起身離去了。
陳晨嘿嘿地笑著,她的興趣不在拍攝短片了,而是在霍青的身上。這個青年的身材消瘦,有著娃娃臉蛋,顎下有著淡青色的胡茬子,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張揚的人。可是,在他的身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
她是認準了一點,隻要跟著霍青,她就不缺少新聞。
今天上午在大東商會的會議室,霍青和沈嫣然“舌戰群儒”的事情,她是聽別的老板說的,沒有親眼看到,真是遺憾得不行。這要是能拍下來,肯定得造成地震一般的轟動。別的不說,東海漁村的拆遷項目就是最好的例子。
陳晨又拍攝了一些畫麵,立即回報社去了。一份份報紙,立即送到了每一個報刊亭中。那些送報的人,也把報紙塞進了一家家的報箱。
白世鏡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邊吃著早餐,邊翻看著當天的報紙。
“東海漁村——史上最快的拆遷速度。”
這樣的標題,很吸引人的眼球。
在下方,配了好幾個彩圖,第一張是東海漁村之前的照片,很安靜、很祥和,炊煙嫋嫋。第二張是一片廢墟,那些鏟車、推土機、挖掘機還在熱火朝天的幹著。同樣的角度,同樣的位置,卻有著翻天覆地變化。
時代在進步,新年新氣象。東海漁村也終於是褪下了一身舊衣服,換上了新裝。相信,不久以後建城的華泰新城,會成為一顆冉冉的新星,照耀在東海之濱。
其實,這是很標準的新聞用語。可是,落在了白世鏡的眼中,卻截然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啪!他直接一巴掌將報紙拍在了桌子上,怒道:“白鷹,你過來。”
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相貌普通,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青年,他有著鷹鉤鼻,神情冷漠,沒有任何的表情,低聲道:“老板。”
“你去給我調查一下,東海漁村是怎麼回事。”
“是。”
白鷹轉身走了出去。
白世鏡皺著眉頭,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又立即撥通了蔣中升的電話,問道:“蔣先生,你看了今天早上的《華東都市報》了嗎?我感覺,咱們好像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