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我懂你。
路浮萍是一個看上去身子骨羸弱,卻內心堅韌的女人。
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霍青還有可能再見到路浮萍,還能夠保持這樣的關係。
不答應,他這輩子很有可能都再也見不到路浮萍了。
不管是哪一種,對霍青來說都是一種痛苦。他知道,路浮萍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著想。要不然,白靜初肚子中的孩子怎麼辦?總不能剛出生,就沒有了爸爸吧?這麼自私的事情,路浮萍真幹不出來。
越是這樣,霍青的心中就越是難受。
淚水,順著霍青的眼角撲簌簌地流淌下來,哽咽著道:“浮萍……”
“霍青,你愛我嗎?”路浮萍輕輕撫摸著他顎下的胡茬子,輕聲問道。
“愛,我一直都愛你。”
“我也愛你。”
隻要兩個人相愛就好,又何必非要在乎那一張紙呢?霍青的肚子裏有千萬句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他隻是緊緊地摟抱著路浮萍,恨不得將她給吞進肚子中。這輩子,他都不想再撒開。
天,終於是亮了。
佘美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到她洗漱完畢出來,才發現鄭高祖和張丹溪、汪老、佘老、華輔周、華天賜、柴進之等人都已經在吃早餐了,一個個都頂著黑眼圈兒。看來,昨天晚上都睡好。
封寒霜和江洋、張坤,也出來了,問道:“美心,怎麼沒看到霍青呢?”
“霍青?”佘美心道:“哦,他昨天晚上跟我師姐睡一個房間了,可能還沒起來吧。”
“啊?他……他們真睡一起了呀?”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人家倆人本來就是一對兒戀人。”
佘美心恨不得用大喇叭廣播了,她要告訴所有人,霍青跟路浮萍在一起了。那樣,別人就甭想再打霍青的主意了。她不知道封寒霜和霍青的關係,但是先打個預防針總是好的,這叫有備無患。
封寒霜哦了一聲,挨著佘美心坐了下來,問道:“你跟我說說霍青跟路浮萍的事兒唄?”
“他們呀?認識很久了,隻不過……唉,我路師姐的命太苦了。”
佘美心也沒有隱瞞,把路浮萍的事兒說了一下,封寒霜的心也感到很不是滋味兒。
怎麼什麼淒苦的事情,都讓路浮萍攤上了呢?讓飲馬河水給卷走了,又讓常小蝶給撒了麵目全非散,毀了容。這些事情,攤在一般人的身上恐怕都已經精神崩潰了。可你在看看路浮萍呢?看著是那麼一個羸弱的女人,骨子裏麵竟然這麼堅韌,她都給挺過來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封寒霜點了點頭,哼哼道:“霍青要是敢對路浮萍不好,看我咋收拾他。”
佘美心道:“對,就得狠狠收拾他。”
“對了,你說……嘿,花飛絮醒沒醒呢?”
“管她幹嘛,她是死是活,跟咱們有關係嗎?”
“我就是覺得好奇嘛,同樣是吃大米飯長大的,她跟路浮萍的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倆人在這兒悄聲嘀咕著,聲音和眉宇間都透著一絲幸災樂禍。
鄭高祖和張丹溪、佘老等人也有幾分擔憂,天都大亮了,花飛絮怎麼還沒有從樓上下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他們都這麼大歲數了,去人家女孩子的房間還是不太好,就都把目光落到了柴進之的身上。
第一,柴進之和花飛絮的關係不錯,能談得來。
第二,昨天晚上,柴進之睡著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避免了花飛絮的一絲尷尬。
“進之,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你上樓去看看。”
“好。”
“你一定要好好勸說花飛絮,別出什麼事情。”
“我知道。”
其實,柴進之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著,他趴在門口,把所有的事情都聽到了。不過,這家夥的城府很深,愣是忍著沒出去。也幸虧是他沒出去,要不然,看著霍青和江洋抱著花飛絮進入到了房間中,心中指不定會怎麼惱火。
她,原本是他的女人啊?現在的柴進之還是有些懊悔,昨天晚上他答應花飛絮好了,是不是就能直接把她給上了,不會白白地便宜了別人。這回可倒好,兩個大男人,帶著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進入了房間中,能放過她嗎?想想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啪啪!他輕輕敲了敲房門,輕聲道:“飛絮,你起來了嗎?我是柴進之……”
沒人應聲。
這讓他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要是花飛絮自殺了的話,連他也逃脫不掉責任。花間醫派的竹搖風,是一個很難纏的老女人,性情孤僻,又極其護短。柴家要是惹上了她,這輩子是甭想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