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險已經猜到好友的不安好心,“沈旭,你很閑啊。”
施黎倒是躍躍欲試,“說來聽聽。”
沈旭湊到盧險的耳邊,低聲道,“反正賭不賭,這女人都要追你,不如送我個順水人情?”
盧險聽了,完全懂得好友的如意算盤,氣得咬牙切齒,隻是施黎還似懂非懂,“你還沒說,到底賭什麼?”
“賭你能不能追上他!——如果追上他,我不光送你那輛限量版的跑車,還另外送你和這輛車同等價值的東西!”
“沈旭,你可真夠朋友。”盧險現在巴不得把好友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施黎壞笑,“你這麼大方,是不是篤定我追不到他?”
沈旭挑眉,“我可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不許再纏著我。而且要是你沒有追上他,願賭服輸,賭注也是不要來纏著我!”
“嗬嗬……”施黎笑了,如果是以往,她會說:那我寧願放棄賭資,也要去倒追你。可是,現在,她的眼裏隻有盧險,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心思很難分成太多份,不想在顧此失彼,隻想一心一意。
盧險瞪著沈旭,不想,沈旭卻又壓低聲線,“反正你肯定不會被追上的,對不對?”
“哼。”盧險以牙還牙,“說錯了,我正想著,過兩天就讓她追上,然後讓你破這個財!反正,她對於追上的男人都很快會甩掉的。”
沈旭咧咧嘴,“你不是吧,這麼陰險。”
“彼此彼此。”
在兩個男人互相腹誹的時候,施黎已經下了重要決定,“沈旭,你的話可當真?”
“千真萬確,立字據!”
施黎淺笑著走過來,用沒有拿著小提琴的手挽住了盧險的手臂,出乎意料的,盧險竟沒有掙脫,“字據就算了,沈氏的二少爺,我信你。——阿險,我們走吧。”
盧險像是被施了咒,竟然真的乖乖地被施黎挽住走開了。
沈旭有些傻眼,“喂,喂,姓盧的,你真的打算讓我破財啊。”
看見二人消失的背影,沈旭忽而轉了表情,有些愉悅,“如果真是賭輸了,也值,就算讓盧險心裏住進去一個風騷的女人,也比永遠都住著一個死去的女人強。”
“你打算陪我這樣裝模作樣的走多久?”施黎笑顏如花,隻是妝容太濃,多了些媚態,少了點純情。
盧險低眸,第一次算是正色地看了看她,這個女人很聰明,會察言觀色,難怪可以俘虜這麼多男人。
“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我不奉陪。”盧險抽出手臂,“施小姐,有些男人是你玩不起的。”
施黎不置可否,隻是歪頭,心無城府地笑著,“就這樣走,不來個晚安吻嗎?”
“你……”盧險很想罵她不知廉恥,可是覺得這種話太重,終有吞了下去,扭頭離開。
又一次出乎盧險的意料,他以為她會追來,可是,走了數十步回頭一瞧,竟發現她也早已扭頭離開。
他失笑:原來不隻是個花癡的風騷女,這女人完全懂得什麼是鬆弛有度、若即若離。這點對於男人很致命,可以完全挑起男人的征服欲,連他都差一點有些恍惚。
此後,盧險有好一陣子沒有見到施黎的人,可是,卻比見到她還要讓他抓狂,他為人鮮少動怒,可是對於這個女人,耐性卻是一點點被磨到消失殆盡。
因為,雖然那女人沒有親自出現,卻是每天都能有個男同學為她跑腿,而跑腿的內容一成不變,——就是送花。
盧險開始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在追他,還是耍他。
在收到第五支玫瑰花的時候,他直接狠狠地將玫瑰花砸在代送花的男生的頭上,而後,用他溫文爾雅的聲音,微笑著說出很惡毒、很傷人的話來,“她給了你多少錢,你居然為她做這種事情?”
一支玫瑰花能有多重?
代送花的男生卻覺得那朵花砸到他的額頭生疼,或許是被刺紮到了吧,可是,頭上的疼怎樣也敵不過心裏的疼,自尊嚴重地被打擊,但是,他卻無悔,他抬起頭略帶憐憫地看著盧險,“這是我欠她的,做這一點點小事,沒什麼。”
盧險對那男生的話不解,對那男生的眼神更不解,“你欠她那是你的事,回去告訴她,如果明天還有玫瑰出現在我麵前的話,我會讓她見不到後天的太陽。”
送花男生冷哼,“想要說什麼,你自己跟她去說,想讓誰見不到後天的太陽,那是你的事。”
盧險眯起眼眸,聽那男生的言外之意,倒似對那女人的死活毫不在乎,不,應該是認為他沒有能力威脅到那個女人的生死。
男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扭頭離去。
而當晚,不用盧險去找,施黎自己送上門來了。
“聽說你想我了?”
一見麵,一身火紅的施黎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撅著紅唇,戲謔地看著盧險的俊臉。
“你……”這女人絕對有顛倒是非的能耐,“不要再玩這些幼稚的東西,我不會跟你有什麼發展,如果你對我稍稍了解,你該知道,我有喜歡的人。”
施黎嫵媚地走到他的麵前,嗅了嗅懷中的紅玫瑰,不以為然地聳肩,“我知道啊,可是,你喜歡的那個人……還在世上嗎?”
盧險聞言,登時狠狠地瞪著她,“你調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