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內,曾敏看著《棋魂》,怔怔的出神。
在宴席上,李君聖呆了二十多分鍾就告退了,沒和自己打招呼,眼神好象也沒往這邊看過。
可他為什麼要送這份禮物呢?隻是第一次見麵啊,根本談不上有什麼交情。
記者筆下描述的李君聖,是那麼的淡然,那麼的平靜,那麼的專一,除了圍棋,好象再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心的事和物。
作為獲取世界冠軍頭銜最多的棋手,大筆大筆的獎金也隨著榮譽收入囊中,可他的物質生活並沒有什麼改變,和成名前一樣,住普通民宅,吃家常便飯,穿雜牌服飾,乘地鐵,擠公車。
這個身家豐厚的鑽石王老五,感情也和他著名的表情一樣,平靜如水,這麼多年來,和一絲緋聞都沾不上邊。
對於記者而言,棋盤外的李君聖,實在是一個很乏味的人,如果想從他的生活中挖一些猛料,那還不如把頭往豆腐上撞比較簡單。
可現在,這個聽起來好象沒有七情六欲,如同木偶般的人物,居然給萍水相逢的自己送了份禮。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美貌?
曾敏的臉上越來越燙,幾乎可以用來煎雞蛋了。
可是,會不會是自己想太多了呢?他隻是見自己喜歡這套書,又剛好沒帶錢,就送給自己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對李君聖而言,他是不會去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隻不過是送個禮物罷了。
對的,應該就是這樣了。
都是自己太敏感了,根本就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想到這裏,曾敏舒了口氣,這樣事情就容易解決得多。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收這份禮的。
可直接把禮物退回去也不好,別人是一片好心,自己不能不留情麵。
可也不能去拍房門,硬生生的把錢還給人家吧。
一想到要和李君聖見麵,曾敏就心如鹿撞,血液直往臉上湧。
想了一會,曾敏拿起電話,撥通了總機。
李君豪削了個蘋果,拿給正在閱讀《三國演義》的哥哥,似笑非笑地說:“哥,我總覺得你今天不太一樣啊。”
李君聖啃了口蘋果,說:“有什麼不一樣的?”
李君豪說:“哥,咱們做兄弟都二十多年了,不是有句話:心有靈犀麼,我總覺得你從下午以來,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和以前完全不同啦。”
李君聖皺了皺眉,說:“我看你是酒喝多了。”
李君豪嘿嘿一笑,說:“我的酒量怎麼樣,別人不知,你也不知道麼?哥,中國代表團這次來的那個女棋手很漂亮哦。”
李君聖的身體不自覺的一震,不過眼光還是集中在書本上,頭也不抬,隻說了兩個字:“是麼?”
李君豪一手搭上哥哥的肩膀,說:“哥,你今天也26啦,是不是也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你不急,奶奶和媽可為這事經常大電話來向我嘮叨啊,她們都等著……。嘿嘿,不說了,不過你做大哥的不先結婚,我這個弟弟可不好辦啊,總不能你的兒子管我兒子叫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