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雲拉著蕭涵離開賽場,抱怨著說:“咱們哥倆真晦氣,一塊被刷下來了。”
蕭涵卻在想著什麼,說:“我剛才好象看到李君聖了,那個人是他麼?”
趙子雲說:“是啊,他下午來的,先是來看我的棋,然後又到你那邊看了很久,怎麼,你沒注意到麼?宋昌顯也來了。”
蕭涵愣了愣,說:“他居然在看我的棋?”
趙子雲笑著說:“怎麼,受寵若驚麼?看來他很重視你嗎,不過也可能是更重視羅佑翔,畢竟他的名氣比你響多了,又是秀哲的弟子。是不是很想跟他較量啊?”
蕭涵眼睛放光,向往地說:“如果能跟他比賽一盤,那該有多好啊!”
趙子雲表情奇異地看著蕭涵,說:“按你進步的速度,這一天很快就會來臨的。奇怪,該贏的棋輸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痛心?”
蕭涵搖搖頭,說:“輸了就輸了,這盤棋我已經盡力去下,棋的內容也還可以,最後隻顧著計算目數,卻忽略了下麵那個拋劫的手段,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出錯,羅佑翔的冷靜還是值得我學習啊!而且,我覺得自己有進步,隻要再努力,下次比賽一定能贏回來。現在去想那麼多也沒用,我覺得如何彌補導致輸棋的弱點才是最重要的。”
趙子雲瞠目結舌地看著蕭涵,好象不認識他一樣,過了好一會,才說:“老蕭,你啥時會說這些理論了?老天,要是我輸了這樣的棋,恐怕得一晚上睡不著。如果你真的能做到言行一致,那你的心理療傷能力真是太好了,都說我是競賽型的選手,我看你才是天才的勝負師,跟李君聖有一比!”
蕭涵嗬嗬一笑,說:“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不過我覺得隻要盡了全力去下,輸贏就沒什麼了,蘇東坡不是說過一句話麼,勝固欣然敗亦喜!”
趙子雲一拍額頭,誇張地說:“這年頭居然還有職業棋手說這句話,KAO,I 服了 YOU!”
放下電話,沈鴻對在一邊看報紙的龔運程說:“最新戰報,我們有7位選手進入了本賽,曾敏擊敗了小趙,而蕭涵則敗給了羅佑翔,功虧一簣。”
龔運程沒有多少意料之外的表情,說:“羅佑翔的實力非常強,小涵輸了也正常,他還需要更多的磨練,暫時的失敗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壞事,還記得我當年剛參加中日交流比賽時,不是連輸了六盤給日本高段棋手麼?”
沈鴻讚同地說:“那也是,年輕人,總要交點學費。這次成績還不錯,7人出線,加上自動入圍的張、施、林、吳、古5人,總共有12人參加本賽,至少人數上並不處於劣勢的。”
龔運程將報紙放到一邊,說:“現在說行星杯還比較早,下個星期開戰的天龍杯最後階段比賽才是重頭戲啊。今年這麼好的形勢如果再不將冠軍留下來,全國棋迷恐怕都不會答應。”
沈鴻歎了口氣,說:“是啊,年年都買了鞭炮給韓國人放,確實令人憋氣,我這個院長也是如坐針氈啊!今年終於把他們都送回家了,就剩竹澤正雄這個攔路虎。論水平,我們的三名選手都不遜色於他,再拿不了冠軍,總局領導都會有意見吧!”
龔運程衝了杯茶,遞給沈鴻,邊想邊說:“最關鍵的還是施湧和竹澤正雄這一盤。小吳和小趙雖然水平不差,可都沒打進決賽的經驗,真要在決賽碰上竹澤,隻怕難頂重負。”
沈鴻說:“不錯,小施這個清道夫是重任在肩,不過我對他有信心,以水平而言,他也是最強,他那輕妙的棋風也剛好克製竹澤的剛強,畢竟四個世界冠軍什麼人都能拿的。”
龔運程淡淡說:“小施的水平,我也信得過,但毛主席有一句話: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總歸不能大意,竹澤可不是病貓,而是一輛坦克!不過我還是定了兩張去蘇州的機票,和蕭涵一起見證中國第七個世界冠軍誕生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