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湧慢慢的睜開眼睛,隻見沈鴻,龔運程,林耀,曾敏,蕭涵幾個人圍在自己旁邊,見自己醒了,曾敏高興的叫了起來,幾人馬上圍了過來,沈鴻首先說:“小施,你終於醒了,那就好啦!”
施湧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發現這裏的環境和賓館完全不同,環顧四周,看樣子是到了醫院,這裏是個單人的房間,左手在打著吊針。龔運程說:“小涵,你去跟醫生說病人已經醒了,讓他過來看。”
蕭涵答應著去了,沈鴻略帶責備之意地說:“小施,身體狀況不好就要讓醫生檢查,比賽雖然重要,可總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們不願意再看見哪一個棋手重演秀哲先生先生戰倒在紋枰前那種情況!要真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向你的家人,向全國棋迷交代啊!”
龔運程說:“好了,老沈,小施也是職業精神可嘉,輕傷不下火線嗎!疾病這東西,誰都不想得,可誰也跑不了。隻是這次來得實在不是時候,讓竹澤白撿了個大便宜罷了!”
這時醫生走了過來,替施湧檢查了一下,說:“發熱已經減退,病情已經控製住了,是流感,因為沒有及時就診,再加上精神壓力大,又吹了風,才會突然導致休克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什麼問題,放心吧!”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等醫生走後,林耀拍了拍胸口,說:“謝天謝地,沒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送到醫院來時,高燒到41度,我們都快嚇壞了,隻怕你這鬼腦袋被燒壞了,小曾急得眼淚直飆,現在晚上應該睡得著覺了,哈哈。”
施湧轉頭望向曾敏,隻見她雙眼通紅,幽幽說:“要是早知道你是得了流感,發著高燒,我一定向沈院長報告,不讓你繼續比賽下去。剛剛見你暈倒時,真是嚇死人了,要是情況嚴重的話,我不就知情不報麼,以後怎麼跟師母交代啊……”
施湧低沉著聲音說:“流感而已,說得那麼嚴重幹嗎!而且又是我吩咐不說的,沒你和蕭涵什麼事!棋還是輸了吧?”
龔運程說:“小施,你還關心著比賽呢,輸了一點。沒關係,我們還有亮淼,而且發燒到40度能下成那種程度,很了不起啦,醫生根本不相信燒得那麼厲害還能下棋呢!”
施湧悵然若失,說:“哎,這麼大優勢的棋都贏不下來,實在是不應該啊!若是最後能堅持住,後天的棋就算棄權也值啊!現在隻能等亮淼去挑這重擔了!”
林耀苦笑著說:“你這樣說,我就更難過了,要不是上一輪我下得實在太臭,輕易地放竹澤過關,怎麼還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呢?責任在我啊!”
沈鴻沉聲說:“現在不是討論誰有責任的時候,大家都盡力了,竹澤能走到最後,雖然有運氣成分,但也不能排除他的實力因素,而且這個冠軍他還沒拿到,我們機會至少還是五比五吧,我堅信後天的比賽,亮淼一定能贏下來!”
施湧微微的搖了搖頭,卻不說什麼。林耀也振作精神,說:沒錯,我相信亮淼能贏的,竹澤連續贏的這兩盤棋,在最後都有崩潰的可能。隻是我沒抓住機會,施湧又沒能發揮出水平,才給他逃了,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有這種運氣,後天隻要亮淼能沉住氣,慢慢地跟他周旋,一定能把這個狂人拿下。
這時吳亮淼和郭婕走進病房,他笑著說:“林老師對我信心這麼大,看來後天竹澤正雄是跑不掉啦!”
看他們兩人拿了兩大袋東西,施湧皺了皺眉,說:“亮淼,我沒什麼事的,何必這麼客氣?”
吳亮淼說:“這是我和小郭的一點心意,也沒什麼,就一些水果一點營養品。這是日本代表團團長香取慎九段托我拿來的,他本來也要過來看你,但我想你要休息,沒精力跟他應酬,就托掉了,不過等比賽完了他們可能還會來。”
郭婕說:“施九段,你這次帶病做戰,實在是精神可嘉,可是在棋迷中間引起轟動啊!我剛剛上網看了,很多棋迷都在發帖,向你致敬和問好,並大力歌頌你的職業精神。我準備在明天的報紙上著重加以報道,突出你的個人魅力來,怎麼樣?”
施湧低聲說:“小郭,謝謝你了,你可千萬別把我放上去,我沒那麼高的思想覺悟,隻是這病來得實在太突然,我也低估了嚴重性,要知道是流感,恐怕早就跑來醫院了。”
郭婕嘻嘻一笑,說:“可是棋迷們不知道啊!而且他們需要英雄,他們的需要,就是我們的職業追求。而且我們不報,其他報紙也會大張旗鼓來一番的,您就別操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