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龔運程和蕭涵意猶未盡,一邊吃晚飯,一邊還在討論著棋局的得失。林明莉禁不住說:“好了好了,你們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要說棋也吃完飯再說啊,剛溫好的菜又涼了。”
龔運程欣慰的說:“小涵來北京快半年了吧,看著他這段時間的成長,我高興啊!從明天起他就正式擁有職業段位,朝斌的心願已經實現一半啦!”
蕭涵想起這段時間來的風風雨雨,自己從一個懵懂的農村少年成為了職業棋手,就象做了場夢般,發自肺腑的說:“如果不是龔老師和林阿姨的幫忙,我不可能走到這一步。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媽媽說,她要是能來北京,一定要當麵向你們致謝。”
龔運程擺擺手,說:“小涵,今天的成績是你努力的結果,我們能幫的,就是給你找好一條樓梯,能不能攀登上去,還得你自己。真要感謝我們,就在擂台上連勝幾場,幫助中國隊拿下冠軍,那就是給我們最好的謝禮。”
蕭涵用力的一點頭,說:“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爭取好成績。”
林明莉給龔運程夾了片肉,說:“老龔,小涵第一次上擂台,你就別給他加壓了。小涵,別聽他的,盡力去下,不要背上包袱,要不然一緊張,比賽時反而發揮不了。”
龔運程感歎著說:“你說得是,哎,不過中國圍棋憋著這口氣太久了,尤其在擂台上,自創辦以來一直是韓國包攬冠軍,都說三國鼎立,都快變成一統天下了,這個比賽成了除天龍杯外我的第二塊心病。你們真得努力啊!”
這時電話鈴響起,林明莉過去接聽,然後說:“小涵,你的電話。”
蕭涵答應著過去了,他的電話很少,一般隻有施湧、林耀和趙子雲幾個人打來。拿起話筒,說:“喂,你好。”
“喂,呆子,吃好飯了沒?”竟是個女聲,蕭涵嚇了一跳,怔了怔,又聽,“怎麼不說話了,不知道我是誰麼?”
蕭涵仔細一聽,說:“是林雯雯嗎?”
林雯雯哼了一聲,說:“算你還有點耳力。你明天中午有事嗎?”
蕭涵說:“明天?我約了朋友一起訓練。”
林雯雯清脆明快地說:“我不管,我有事找你幫忙,用不了你多長時間,你一定要來。明天下午一點半,王府井,不見不散,就這樣,拜拜。”
說完也不待蕭涵回話,啪地就把電話掛了。
林明莉見蕭涵悶悶地走回來,關心地問:“怎麼,小涵,有什麼事麼?”
蕭涵說:“我也不知道,是一位朋友有事要我幫忙,她又沒說是啥事。哎,她那人,就是奇奇怪怪的。”
林明莉興致盎然地說:“她?哪個她啊?你這朋友是女生吧?”
蕭涵臉上一熱,說:“她就是京城日報林編輯的女兒啊,我跟你們提起過的。”
林明莉說:“原來是她啊,我聽小郭提起過,是個千金小姐。小涵,不是阿姨幹涉你交朋友,你們的生活環境差異太大,你為人又太單純,跟她在一起,千萬不要學習她的生活方式,這對你沒好處。”
蕭涵點點頭,說:“好的,林阿姨,我知道了。”
龔運程不以為然地說:“明莉,你怎麼又來這套?小涵,我不讚成她的說法,多接觸社會各色各樣的人等,多學點為人處世之道,對你有好處。我們棋手雖然整天在黑白世界中鑽研,但畢竟還是社會的一份子啊,不可能和外界完全脫離。一個隻會下棋而不會處世的棋手不是個好棋手,至少不是個完整的好棋手。我讓你去下指導棋,也是這意思,賺錢是其次,主要還是能多和別人接觸。當然,前提是你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棋上,把這個度掌握好。而且違法亂紀的事絕對不能做。”
林明莉不無埋怨地說:“你就是這樣寬鬆,搞得小凡放假都不回家看看,跑去深圳打工,我都大半年沒看見兒子了,昨天媽還在跟我嘮叨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