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跋《九成宮醴泉銘》(1 / 1)

舍弟同賓,衝齡習摹此碑,以用墨能入紙,為家大人所許。予時方務學行草,未遑及此也。20以後,自鄧完白楷書上溯南碑,未幾竟悉棄去,不臨池硯者垂20年。近頃始由隋碑,複研唐楷,於歐、虞、褚、薛,稍稍染指。然時不再來,求入古人畛域,已不可得。而予弟亦不複嗜此,並筆硯亦亡之矣。重撫昔情,不勝惘失。戊申暑中養屙時識。

歐書之合作,首推《黃葉和尚碑》(小如按:《黃葉碑》,啟元白先生謂為偽製。然世有兩拓本,其一失真,謂為贗品固宜;予藏有初拓本,乃家大人於30年代偶得自北京東安市場者。大人有跋雲:“碑字之美如此,墨跡當如何。吾所見無如此本之可愛者。在吾手邊,已過三十年矣。臨池者其寶諸!丙午小寒。”於以知其必非偽也)。而《九成宮》、《皇甫君碑》世尤有名。予早歲習《皇甫誕碑》,格格不能入。自今年始學摹信本書,殊未入門,然已悟率更書之功力矣。

作字自與所書內容有關。《黃葉和尚碑》及《化度寺》,書有仙氣;《皇甫碑》則廉悍峭勁,皆與碑中人稟性行事相稱。此銘端肅齋莊,蓋與頌君德、揚王休之義為近。於以知作書貴能表性,不獨書家自具風格,亦須副於所書文字內容也。歐書傳世者多,予所見甚少,唯據所見言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