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扣著暮清站在那裏。
“娘娘,你快走,不要管我。”暮清急忙喊。
以喬沒有回答,隻是狠狠盯著常笑,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
而南宮容若也沉默地看著他,握緊了手中的劍。
“好久不見,娘娘別來無恙?”常笑笑著問。
“你想幹什麼?”以喬幾乎想咬牙切齒。
“娘娘還是這麼爽快,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見這位姑娘落了單,就徑自送她來見你了。你曾說過,一條人命和另一條人命沒有差別,那麼就一命換一命罷。”常笑笑道。
“你除了這點手段,就不會別的了麼?”以喬壓抑著怒氣,冷冷諷刺。
“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效果才是最重要的。”常笑笑道。
“為什麼?我和你無怨無仇,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我沒有侮辱你,沒有追究你,這些退讓不夠麼?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為什麼?”以喬終於忍不住,激動地對這個不久前還被自己一心一意當作朋友的人大喊大叫,她從來沒覺得這麼委屈和憤怒過。
“早說過不要這麼天真了,這世上,哪是無怨無仇就可以相安無事的?”常笑歎了口氣,斂住笑,神色無奈中微有些凜冽。
仿佛被一盆冷水淋了個透,以喬的怒火慢慢熄滅,變得無力,她微微苦笑,“所以我在你看來,不過愚蠢二字對不對?”頓了又自嘲地笑起來,搖頭道,“我看我真是病的不輕,居然跟你這樣的人討論這個問題。”
常笑沒有回答,隻是淡然道,“既然接了這筆交易,我們就需盡力完成。”
“果然皇後這個位子不好坐啊!”以喬苦笑,然而很快神色一冷,“我很怕死,不會輕易送命,但我也不會讓別人為我送命,所以,常笑,我們不妨再談談。”
“哦?你待如何?”常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你放了她,我和你走,一天之後,我的侍衛們沒有找到我並救出我,或者我沒有成功逃走,便任你處置。”以喬冷靜地說,“怎樣?這是對你很有利的條件,早些決定吧,再拖下去,我的人過來,對你就不利了。”
“娘娘,你千萬別這樣。”暮清急得都快哭了。而南宮容若不易察覺地苦笑,也低低喚了一聲,“娘娘……”
果然,還是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啊。
“沒事,我相信你。記住我穿的衣服。”以喬對他微微一笑。
“你哪來的信心,不怕我反悔麼?”常笑微有些奇怪。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是不是大丈夫?如果你敢說不是,那我這頭顱送給你也無妨。”以喬冷冷看著他,一番話說得極具氣勢。
果然不是一般的天真啊!南宮容若繼續苦笑。
常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露出一貫的沒心沒肺的笑容,“看來,我隻有答應你的條件。南宮大人,得罪你了,還請你和你的屬下一個時辰之後再出發。”他作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俄頃之後,一個黑麵帶刀的中年人騎馬過來,左手還牽了一匹白色駿馬。
“上馬吧。”常笑好整以暇地對著她偏了偏頭。
以喬撇了撇嘴,不想在他麵前示弱,輕輕摸了摸白馬的頭,硬著頭皮上去。好在馬似乎脾氣很好,穩穩馱著以喬走到常笑麵前。
常笑翻身上馬,坐到以喬身後。
“我要坐後麵。”以喬立刻叫嚷起來,且不說在後麵可以做些小動作,這姿勢,也太曖昧了吧?我和你又不熟。
“這不在條件內。”常笑沒心沒肺地答了句,一揚韁繩,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