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喬突然有些心虛,不敢抬頭看看南宮容若的表情,甚至不敢想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怎麼了?”祈景微微疑惑。
會習慣的會習慣的,畢竟,這個才是自己下定決心相守的……夫。
以喬深吸一口氣,展顏一笑,“沒什麼。”堅定地握住那隻伸出的手,就著力道利落地上去了,回過頭來看樂顏,還沒說什麼,樂顏已經搖了頭,“我先騎馬。”
以喬幹笑了一下,放下簾子,進去落座。
身後群臣高呼,“恭送皇上!”
祈景看著終於更進一步地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挑了挑眉,涼涼笑道,“今天都跟李清說了些什麼?”
“呃,我們沒說什麼呀?”以喬疑惑,天地可鑒,她今天可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了呀,除了南宮容若,沒有和任何臣工搭過腔。
“你們不是點頭又搖頭地示意了許久麼?”祈景笑。
“呃,”這皇帝好精啊,幸虧沒說他們“眉來眼去、眉目傳情”,“我就是問問他在吏部做得順不順。”
“哦,就是這樣?”祈景反問。
“就是這樣。”以喬說得幹脆。
“好吧。”祈景笑了笑,由著她打自己的小算盤,“陪朕下棋吧。”
“下棋?”以喬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對,是下棋。”祈景看著她的表情,愉快的笑了。
出了繁華似錦的帝都,四處春意爛漫,明光照眼。
“啊”的一聲,整齊和諧的車隊突然爆出呼喊。
以喬氣悶地看著對麵得意的人,“明知道我琴棋書畫樣樣不行,還讓我下這個破東西,你很高興是吧?也不知道讓一下,氣死我了。”最後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棋局,以喬氣呼呼地掀開簾子,也不經祈景允許,看著馬上豐神俊朗的人,直接道,“哥,我們換一下行不,我想騎馬。”
寧颯揚遲疑地看著她。
祈景從後麵露出來,心情甚是愉悅,微笑道,“颯揚,你上來陪朕下下棋。”
颯揚?以喬暗自翻了一下眼睛,腹誹道:看不出來你們關係這麼好。
“是,皇上。”寧颯揚下了馬,看著以喬安全上去坐穩了才回身上了皇輦。
“萬德全,好好照應娘娘。”祈景囑咐了一句便笑著進去了。
萬德全牽著韁繩,“娘娘,您坐好,小心別摔著。”
貌似這個人總擔心她會摔著,就好像一位老好人擔心自己懷了孕的孫兒媳婦會摔著一樣,而且那孫兒還是三代單傳的。
以喬被自己的比喻給惡心到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勞煩你了,把馬韁給我吧。”
“奴才給您牽著就好。”萬德全道。
以喬鬱悶。
樂顏在旁邊添油加醋,“娘娘啊,就您這弱不禁風的身子,還是本本分分坐著吧。”
以喬笑,“喲,我還不知道呢,原來公主殿下您不僅脾氣不好,還眼神不好啊。”
“我怎麼脾氣不好了,我怎麼眼神不好了?”樂顏不服氣道。
“你看你看,脾氣不好了吧。”以喬一副抓到把柄的樣子,煞有介事道,還不忘拉旁人下水,“凶巴巴的,怪嚇人的。萬公公,你看是吧?”
“我是嗎?”樂顏瞪眼看他。
萬德全兩邊都不敢得罪,隻得陪笑。
“南宮大人,你說呢?”以喬不放棄,繼續為禍人間。
被無辜波及到的南宮容若麵無表情道,“卑職不敢妄自評論,否則是卑職逾越。”
一句話推得幹幹淨淨。
看看,誰說薑是老的辣,這就是反例。
以喬感歎了一下,又覺無趣,便又回到最初的問題,命令道,“萬德全,韁繩給我。”
“還是老奴給您牽著吧,您要是摔到就不好了。”萬德全小心心翼翼道。
氣死我了!以喬怒目看著他,“你給是不給?”頓了頓,又加一句,“不給我現在就摔下去,你就可以去跟皇上交差了。”
樂顏在一邊笑開了。
笑笑笑,笑死你!以喬瞪她。
“娘娘,這可使不得啊!”萬德全連忙道,身子的姿勢很奇怪,就好像隨時準備衝上去為以喬做肉墊。
“算了,這就麼著吧。”看著萬德全驚慌為難的表情,以喬歎了口氣。
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了主,還指望什麼呢?算了算了,什麼都算了。
好半天以喬都沒有做聲,樂顏有些奇怪了,“怎麼不說話了?”
“不想說就不說了唄。”以喬漫不經心地道一句。
“隨你便。”樂顏斜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