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藥,什麼藥?”以喬連忙道。
“春日蓮。”常笑笑了笑,亮出一個盒子。
“真的是春日蓮?”以喬懷疑地看著。
“如假包換。”常笑笑道,手一動,打開盒子,將藥亮給眾人看。
紫色的花,像蓮,卻又不是蓮。
以喬當然不會認識,倒是祈皓點了點頭,“的確是。”
“何時會醒?”以喬問。
“服藥之後五個時辰當能醒過來。”常笑回答得很有信心。
“條件?”以喬又簡短問。
常笑怔了一下,笑,“有長進。”
“廢話少說。”以喬沒有好臉色。
“換雪衣樓三十年的太平。”常笑於是也不繞彎子,幹脆地說出來,“對付完了亂臣,你們的皇帝該要對付我們雪衣樓了。”
“獅子大開口”以喬冷冷評價。
“愛要不要。”常笑閑閑一笑,收起盒子,末了,又正色加了一句,“我們雪衣樓也不會做出格的事,隻要各自相安。”
“我個人沒意見。”以喬麵無表情,反正三十年的事,她是絕對管不了了,當然,也不會和她相關。
“李清那裏還沒有消息,看來這個生意我們隻好做了。”祈皓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別扭。
以喬又看向南宮容若,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道了一句,“那就這樣吧。”
“幹脆才好。”常笑笑了笑,遞過盒子。
以喬伸手去接。
常笑卻突然往後一縮,似笑非笑道,“花隻有一朵,人命卻有兩條,你想清楚了。”
“廢話!”難道她還能把藥據為己有,讓祈景去死麼不成?更何況,自己並不是單純的中毒,當初,醫生可都說的是無能為力,要是春日蓮有用的話自己還用這麼麻煩麼?
以喬傾身,陰著臉使勁將盒子抽了過來。
常笑又笑,“怎麼,最近風大,閃了舌頭,說話都不敢了?”平日都是別人一句她十句的,今天居然最長的一句話也不超過十個字,太少見了。
“言簡意賅節約資源。”以喬麵無表情道。
這兩天她常有的表情就是麵無表情。
常笑輕笑一聲,“各位,告辭了。”
“不送。”祈皓笑道。
常笑轉身。
看著他的背影,以喬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站了起來,“等等。”
常笑沒有轉身,隻是揚起了手,看起來隨時準備揮手走人的樣子,“公事免談。”
“私事。”好大牌!以喬撇了撇嘴。
常笑轉過身,閑閑笑道,“時間寶貴,有話快說。”
“我們出去。”以喬淡淡掃了一眼旁人。
“皇後娘娘,你該注意自己的言行,別丟了皇室臉麵。”祈皓陰陽怪氣道。
“先管好你自己。”以喬拋過去一句話。
“我挺討厭你的。”祈皓古怪地一笑。
“我也看你很不爽。”以喬麵無表情地回擊。
“我沒閑工夫看你們吵架。”常笑沒心沒肺地一笑。
“誰說我們吵架了?”以喬斜瞥他一眼,不客氣地將盒子塞到祈皓手裏,徑自走了出去。
走到無人的地方,以喬幽幽地歎了口氣。
“還有什麼事?”常笑低眉問。
“我們再做一次生意吧。”以喬回身靜靜看著他。
“什麼生意?”常笑笑。
“我付酬金,你們雪衣樓提供我衣食住行,外加一個護衛,一直到我生命終結。”以喬靜靜看著他的眼睛:死的時候總歸是要有個人收屍的。
常笑沒有答話,似乎在思考問題。
“明早我會想辦法出宮,你派人到朱雀門接我。”以喬繼續道。
“多久?”常笑抬頭,“時間是多久?”
“不會多久,我先付半年,你看多少合適?”以喬說得很坦然。
“好,我明天來接你。”常笑點了點頭,“酬金的事以後再說。”
“先說吧,要不然我出了宮就是窮鬼一個了。”以喬淡淡笑了笑。
“先付五百兩吧。”常笑隨便說了個數字。
“好,我明天帶給你。”以喬笑了笑,“你先出宮吧。”
常笑轉身,心情卻沉重起來,半年,隻剩半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