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經常受到這樣的禮遇,兩個女孩兒的神色顯得很平靜,進來後直接走到李卓等人的傍邊的桌子上坐下,然後衝吧台揮了揮手,服務生很快送上幾瓶啤酒和兩隻酒杯,女孩兒拿到酒以後並未打開,而是把兩隻酒杯倒扣在了桌子上。
李卓和汪星對視了一眼,心裏共同歎息了一聲:可惜了。
玉城的酒吧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女孩兒到酒吧裏點了單之後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就表示是有償陪酒的,扣一隻杯子,就表示服務費是陪一場一百元,兩隻杯子,就表示服務費是兩百元。
女孩兒雖然漂亮,但二百元的陪酒費也挺高的了,皇家酒吧消費群體定位於大眾人群,來這裏消費的都是工薪階層,少有人花錢請陪酒的。酒吧裏的男人紛紛止了口哨,要麼是恨自己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嘴裏詛咒著各種惡毒的話,要麼是看到有償服務,不願同風塵中人過多接觸。也有少數幾個躍躍欲試的,在考慮著要不要花這筆錢。
“阿卓,那女孩兒看著眼熟”,汪星掃了一眼進場的女孩兒,穿連衣裙那個白天還在後街胡同見過。
“哪個啊?”
“就那個,穿連衣裙的那個,今天在天賜酒店的後門小巷裏,她還跟一個廚師親嘴來著,想起來了沒?”汪星提醒著李卓。
“嗯……好像是啊……可惜了……”李卓歎息著。
“你是可惜她這麼漂亮卻出來做陪酒虧了,還是可惜她找了個做廚師的男朋友虧了?”
“你說呢?”
“我覺得你是兩個都可惜。”
“這你也看得出來?”
“哈哈……”
王玉婷今天本來不想出來陪酒的,她“大姨媽”來了,穿那些緊身的衣服非常不方便,但她經不起劉曼柔陪一場酒五十塊錢的誘惑,聽從了劉曼柔的建議,墊了加大加長的衛生巾,然後穿了件王玉婷的裙子,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門。經過劉曼柔這段時間以來的“幫教”,王玉婷現在已經基本能夠應對酒吧裏出現的各種情況了,也慢慢的習慣了男人們火辣辣的眼神和赤裸裸的挑逗。
王玉婷隨著音樂輕輕的搖擺著,心裏卻在默默的盤算,如果今天能夠陪兩場酒,就能夠拿到一百塊錢,加上前段時間的收入,下個月的生活費就差不多了,這讓她感到非常開心,以前陪酒時被男人們摸胸撓腿那些不快漸漸散去,有收獲總要有付出,好在那些男人隻是揩揩油而已,並不敢真正把她怎麼樣。
王玉婷暗自盤算的時候,劉曼柔卻在掃視著酒吧裏的男人,除了旁邊桌上三個一臉壞笑的男人外,其他的男人都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旁邊桌上有三個男人,其中一個身邊已經有人陪了,剩下的兩個,剛好玉婷和自己各包一個,而且這兩個男人的年齡也不大,看上去還都比較帥,特別是穿著休閑西裝的那個,斯斯文文的,舉手投足之間還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劉曼柔略一斟酌,今晚的第一單生意估計要跟這兩個人做了。
劉曼柔從包裏掏出一包女士煙,抽出一根噙在嘴上,卻裝出一副忘帶打火機的樣子,將頭歪向李卓和汪星,不緊不慢的翻著自己的包。
李卓和汪星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顯然,他們看懂了劉曼柔的暗示。雖然對方是陪酒小姐,但能在眾多男人中向他倆示好,還是讓他們充滿了成就感。李卓踢了踢汪星,示意汪星先上,汪星也不推辭,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向劉曼柔走了過去。
“啪!”zippo打火機獨特的脆響在劉曼柔耳邊響起,劉曼柔故作驚訝的去看汪星,臉上露出些矜持的微笑,將嘴裏的煙湊到了打火機前點燃,雖然成功釣到了一個男人,但她還是有些遺憾,自己中意的那個人卻沒有過來。
劉曼柔點著煙後,臉上露出一朵嬌媚的笑容,輕輕的將嘴貼近汪星的耳朵邊,柔聲說道:“謝謝你哦”。
汪星未說話,隻是將手輕輕的攀到了劉曼柔的胸前,蜻蜓點水似的撫摸了一把,等劉曼柔發覺到汪星的手時,那隻手已經占了便宜離開了,而她的乳溝間卻是猛的一涼。劉曼柔趕忙低頭查看,汪星那隻價值兩千多元的zippo已經塞到了她的乳溝裏。
“美女,以後抽煙記得要帶打火機哦”,汪星趴在劉曼柔的耳朵邊輕聲說道,說罷,還輕輕親了一下劉曼柔的耳垂,使得劉曼柔如觸電一般,身體裏一股熱流慢慢醞釀開來。
“討厭,你真壞”,劉曼柔驚喜至極,像汪星這樣長的又帥又有錢的年輕男人她還是很少遇到的,一出手就是兩千多塊的禮品。劉曼柔雖然沒少陪有錢人喝酒,可絕大多數都是又老又醜的老男人,那些老男人無不是大腹便便滿臉油漬,更不會顧及她的任何感受,覺得隻要拍出錢來就得任他蹂躪,像眼前這個既有品位又有情調的帥哥真是百裏難遇其一呢。
“我哥們兒,喊著你的朋友一起喝一杯?”汪星指了指李卓,又指了指劉曼柔旁邊的王玉婷,向劉曼柔發出了邀請。
“嗯……好啊”劉曼柔心裏很高興,卻故作矜持,假裝思考了一下才接受汪星的邀請,一手提起自己的包,另一隻悄悄的挎住了汪星的胳膊,將飽滿的胸脯緊緊的貼在了汪星的手臂上,像簇擁著男友一樣走向了李卓所在的酒桌。
劉曼柔貼到了汪星的身上,王玉婷自然選擇了跟李卓坐在一起,矜持的衝李卓笑了一下算是打個招呼。李卓未言語,嘴角微笑了一下算是回應,倒了杯酒遞給王玉婷,又拿起杯子與她碰了一下算做認識了。
王玉婷接過酒輕輕抿了一口,暗自打量起身邊這個男人,看樣子大概二十七八歲,濃眉大眼襯托的整個人很英武,一套價值不菲的西裝將他的臉映襯的棱角分明,眉宇間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從容,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沉穩幹練,雖然並未言語,卻給人的壓力很大,是個氣場很強大的男人,讓人既敬畏又仰慕。
劉曼柔跟汪星喝著酒,卻偷眼去打量李卓,心裏感歎道,好一個大氣從容的男人。可她並未表露出任何異樣,她今晚的主要任務是拿下身邊這個富家少爺,因為從場麵上的局勢來看,這個富家少爺買單的情況居多,他應該是這桌上幾個男人中經濟條件最好的。劉曼柔還在桌下踢了踢王玉婷,暗示她跟李卓多親近一些。
齊帆推開酒吧的門,撲麵而來的酒氣和喧囂讓她猛的一怔,過了好長時間她才慢慢適應過來。正躊躇著,卻見燈影裏有人正朝自己揮手,齊帆瞪大了眼睛盯著那人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是好朋友王若琳,於是趕忙走了過去。
“我說大小姐,你怎麼穿這樣就出來了?”王若琳將一杯酒遞到齊帆手裏。
“我怎麼了?”齊帆上上下下看看自己,一件休閑襯衣,一條牛仔褲,一雙半高跟皮鞋,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你看看周圍的人,有你裹的這麼嚴實的嗎?”王若琳指了指周圍的女人,齊帆抬眼看去,這才發現酒吧裏的女人個個都穿的極少,恨不得都脫的隻剩下乳貼。再轉頭看看王若琳,卻見她也是穿的襯衫牛仔褲。
“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嗎?”
“你再看看”,說罷,王若琳故意挺了挺胸提了提臀。齊帆認真打量了一番王若琳,發現了王若琳與自己的不同:王若琳雖然也是穿的襯衫,可她的襯衫特別的緊身,胸前鼓鼓的,讓人產生無限遐想,下身的牛仔褲非常的緊繃,而且褲腰開的很低,加上高跟鞋的提臀作用,硬是將整個屁股翹挺了許多。
“是不一樣哦,夠味兒”,齊帆喝了口酒,誇讚起王若琳。
“不會吧?你眼神很差勁誒,你再看看”,王若琳用手指指自己的屁股。
齊帆有點摸不著頭腦,不就是低腰牛仔褲嗎,至於這麼誇張嗎?順著王若琳的手指向的屁股看去,突然,她發現了的玄機:王若琳竟然穿的是丁字褲!
看到姐妹吃驚的表情,王若琳這才得意的笑了起來。齊帆無奈的笑了笑,王若琳還是上學時候的性子,活潑,直率,膽子也大,什麼衣服都敢拿來穿。
直到王若琳顯擺夠了,齊帆才張口問道:“怎麼今天突然穿這麼性感的衣服,不怕待會回家你媽說道你啊?”
“傻妞啊,我不會在車裏再備一套衣服嗎?等會兒換回去唄”。
“真有你的,小心被你媽發現了,那可有你受的了。”
“放心吧,發現不了,我藏的我自己都快找不著呢”,王若琳得意的說道。
“今天抽什麼風,怎麼突然出來泡吧?”
“心情不好,就想出來發泄發泄,順帶看看能不能邂逅個帥哥帶回家交差,省的我媽再嘮叨我”。
“怎麼了?又被老娘逼著相親了?”
“是啊,我讓人打聽了,那人長的跟冬瓜似的,可我媽非得讓我去,說是什麼海歸博士,他就是王八博士也沒用,長的那麼難看,吃飯都倒胃口,我要跟他結婚,還不天天做噩夢啊。”
“那你上次見的李……李卓,你怎麼不聯係?”說起李卓,齊帆心裏一痛,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他?得了吧,高傲的跟公雞中的戰鬥機似的,過後連個電話都沒有,就這還是老同學呢,當初在學生會一起共事了三四年,怎麼一畢業就成這德行了,他不主動打給我,難道還要我主動聯係他啊”,說起李卓,王若琳憤恨不已,相親了這麼多次,她還是第一次被男生pass掉,而且這個PASS自己的還是熟人。
聽說李卓並沒有跟王若琳聯係,齊帆的心裏先是一陣驚喜,接著又有些酸澀,一時間五味俱全,眼角一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起轉來。
“怎麼了?”王若琳發現了齊帆的異常。
“沒……沒事,酒嗆著了”,齊帆極力掩飾著,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王若琳和齊帆喝的是啤酒,幾聽酒下去,二人都有點微熏,也有點憋尿,相約著一起上廁所。繞過幾台桌子後,齊帆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王若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齊帆對這裏不熟悉,一腳踏空了台階。就是這一瞬間,齊帆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李卓。
李卓等人已經喝了兩打啤酒,覺得還不夠過癮,吳大勇過來後,汪星又叫了一瓶洋酒,用冰紅茶調過之後,一群人紮堆篩骰子玩真心話大冒險。幾個骰子落定,李卓判輸,被要求去親劉曼柔的屁股。
李卓也有幾分醉了,被兄弟們鼓動著,還真站起來要去親劉曼柔的屁股,劉曼柔更不推辭,扭了扭性感的屁股,輕輕的撩開了包臀短裙,翹挺圓潤的屁股就露了出來,一條丁字褲緊繃其內。這一動作,引得酒吧裏的男人猛吞口水,口哨聲蜂擁而起。
李卓一時騎虎難下,如果隻是朋友們玩玩倒也罷了,突然被這麼多人圍觀,他倒是猶豫了,作為一個政府官員,大廳廣眾之下親女人的屁股,這要是傳了出去,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就在李卓躊躇之時,張元借著醉意走到了劉曼柔的身後,伸出手在劉曼柔的屁股上輕輕撫摸了一把,緊接著又“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劉曼柔驟不及防,猛的一收臀,屁股蛋跳了幾跳,卻又是一番景致。
“討厭”,張元的巴掌並不疼,劉曼柔也借故撒嬌。
張元也不答話,抱住劉曼柔的屁股,狠狠的親了一下,然後說道:“香,真香,我哥們兒不好這口兒,我替他消受了”,說完後,還幫劉曼柔將衣服放了下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原本要去上廁所的齊帆和王若琳都驚呆了,她們沒想到酒吧裏的女孩兒竟然這麼奔放,更沒想到的是,這幕香豔劇的主角之一竟然是李卓。
就在那個女孩兒掀開裙子的那一刻,齊帆差點控製不住自己衝上去,她要阻止李卓當眾出這個洋相,因為他不同於其他人,他是政府官員、領導的秘書,酒吧裏這麼亂,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他這個洋相一出,明天就能傳遍玉城的大街小巷,到時候李卓就慘了,就生活作風混亂這一條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好在李卓並沒有那麼愚蠢,更有他的兄弟替他解了圍,齊帆的心這才放回到肚子裏去,緊跟著就是又氣又恨,真想衝上去給幾個耳光。
齊帆身邊的王若琳也沒好到哪兒去,剛開始是興衝衝的去看西洋鏡,後來發現這個男的居然是李卓,出身官場家庭的她敏感的意識到了李卓此舉的後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後來看到有人替他解了圍才暗自舒了口氣,慢慢的把心放回到肚子裏。
王若琳轉頭看了一眼齊帆,竟也是同樣的表情,一股濃濃的酸意由心而生。距上次見麵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李卓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還真是硬的下心來,難道他對我一點都不動心嗎?他寧願在這裏喝花酒都不願跟我聯係。王若琳甚至有點羨慕那個女孩。
王若琳胡亂想著,卻在不經意間看見齊帆的臉上有眼淚滑落,趕忙問道:“帆帆,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齊帆搖搖頭,“沒事,酒喝多了,頭疼的難受,咱們走吧”,說完抬腿就要走,卻被王若琳拉住了,指著李卓對齊帆說道:“哎,那個……那個誰,李卓,李卓在那兒呢,還有,那個那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