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天真的想法,想跟我搶錢的人都是我的敵人,而且我慷慨一點透露商業機密給你,千裏葬儀社在我經營下從不缺人手,因為我那些可愛的學弟們自願來扛棺、吹西索米,和出賣色相。」
這也是她專挑拳擊社社員來扛棺、國樂社學弟來演奏樂器,與射擊社那些身材佳、臉蛋俏的小工蜂來打雜的原因,他們能做的事可多了,缺人的時候還能充當五子哭墓和花鼓陣女郎。
張阿喜像闊夫人似的轉轉指上祖母綠鑽戒,輕撫淡描的眉。「好了,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本小姐等著去美容沙龍保養我的腳指頭。」
她說得傲氣,昂首闊步,扭動二十三寸小蠻腰,挽著假男友就打算離去,根本不理會她覺得小頭銳麵的相親對象。
其實汪正人還長得滿人模人樣的,可在她眼中仍是不及格,畢竟她手底下的帥哥軍團個個都比他養眼稱頭,她怎麼也不可能降低標準屈就連最低門檻也跨不過的跳梁小醜。
隻不過,她想走,人家不一定肯放人,想人財兩得的汪正人倏地起身,意欲阻止。
「等一下,我們還沒談完……」他看中的女人豈能由手中溜走。
他伸手想拉住張阿喜,動作已算是快速,在無預警的情況下通常不會失手,他也篤定她逃不開他的箝製。
但是一隻更快的手迅速撥開他手腕,像是沒使什麼力氣的在手背下拍點兩下,意圖造次的手竟無力的下垂,虛軟得抬不起來。
他大驚,瞪向看不出幾時出手的男子,驚覺他的身手好得離奇。
「記住一件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女人。」即使那個女人是囂張至極,讓他想親手捏碎的自戀狂。
夏侯淳對自己不假思索的反應感到頭皮發麻,明明隻是幫她逃開無聊餐聚的一場戲,他竟認真的不許別的男人碰她一寸肌膚,一抹不悅由心底升起。
不會真的是對她的餘戀戰勝了清晰的思路吧?才會忍不住將她納入保護範圍,不讓她受到一絲騷擾。
想到有此可能性,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低視那張早該遺忘的臉,心口不由自主的發出強烈震動,咚!咚!咚的心跳急速。
「老頭子,你看這男孩子如何?」沉穩踏實,眼神清澈銳利。
「不錯。」
「他和咱們小喜交往妥不妥當?」嗯!她是越看越滿意。
「很好。」
「你想他們會不會有結果?」她想當丈母娘想了好幾年,應該能夠如願了吧!
「天機不可泄露。」
柳花兒惱怒的瞟向丈夫,「你除了不錯、很好、天機不可泄露外,不能說些有建樹的話嗎?」
「你看看那邊。」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不好多說。
「看什麼,不就汪家父子……嚇!老公,正人的表情有點嚇人……」天呀!像要殺人一樣,瞪大的眼睛居然看向女兒的男友。
「你呀!恐怕幾十年的交情要毀於一旦,你看錯人了。」真正凶惡的人看不出來,他們善於偽裝。
到最後,張至善終於說了一句大師級的預言,卻也叫人不安,潛藏的危機通常就在身邊。
驅之不散,揮之不走,如鬼魅般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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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逛街。」
張阿喜的一句話,就讓百般不願的夏侯淳硬是收回抵抗,乖乖跟在她的後頭當個跟屁蟲。
為何他的奴性如此堅強呢?接過她第N套今夏最新款名牌服飾,他的疑慮仍未獲得解答。
「呼,熱死了。」坐在榕樹下的人行道長椅上,張阿喜不耐的以手當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涼。「那個誰,去買冰淇淋,香草口味的。」熱呀!
夏侯淳利眸一眯,大有殺人滅口的衝動。「學妹該不會是在使喚我吧?」拿出金算盤快速的撥動,這個下午算起來她已揮霍了近百萬,既然把他當個小跟班,那的薪水也該順便結清才對?
堂堂金使者可不是隨便人都請得動的大佛,去掉伴遊的零頭當作相識一場的折扣,收她七百萬應該很夠意思了。
張阿喜塗上淺綠色眼影的美眸懶懶一瞥,愛理不理的回道:「學長何必把自己說得這麼低下呢?不過為女王服務是你的榮幸,記得快去快回,融化了別怪我把冰淇淋抹到你臉上當麵膜。」當個活體捕蠅板也不錯。
拿她沒轍的夏侯淳全然未發現自己的縱容即是寵溺的表征,隻是歎息一聲後便認命的走向不遠處的百貨公司。
半晌,當他重新回到長椅前時,隻見那個不容許外表出現一絲不完美的女人,竟稀奇的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小鬼,輕聲細語的誘哄著。
「小泰最棒了,跌倒都不會哭,還會自己站起來,姊姊決定送你一個禮物。」無視於自己身上昂貴的衣服染上塵土,張阿喜像換了個人般讚美懷中鼻頭紅通通的小人兒。
臉上猶帶淚痕的小男童聞言,勉強止住抽噎,哭過的眼睛晶亮得恍若黑鑽,怯生生的問:「什麼禮物。」
「就是那個叔叔手上拿的冰淇淋!」頭一抬,正巧看見夏侯淳耐人尋味的探索眼神,她索性指著他說。
「耶!小泰想吃!」高興得手舞足蹈的男童,開心的以混著血汙和灰塵的小手揪起張阿喜的一綹頭發叫道。
而她竟然沒有因為他的觸碰而跳離,隻是拿出價值不菲的粉藍色手帕,細心的為男童擦去臉上及手上的灰塵,才笑盈盈的說:「好了,現在可以請叔叔把冰淇淋給你啦。」將他抱下膝蓋,拍了拍小孩包著尿布的小屁股,她好整以暇的看夏侯淳小心翼翼的將冰淇淋遞給麵露喜色的小男孩。
「好了,小泰趕快回去找媽媽吧,小心別又再跌倒嘍!」看著漸漸走遠的矮小身影,張阿喜才收回目光,臉上也回複一副唯我獨尊的神情。
「呼,好累啊,回家好了。」她起身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不吃冰淇淋了?」
斜睨了他一眼,她答得嫌惡。「誰要吃那種甜膩的東西,就知道你想看我重回小飛象時期,沒良心!」說完還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夏侯淳俊逸的臉龐。
像是驚訝她從未示人的另一麵,夏侯淳一時間竟忘了阻止她放肆的舉動。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走往停車場,途中張阿喜突然又說想賺大錢,於是出手闊綽的買光一位盲胞攤位上所有的彩券,但下一秒又全都放進不遠處一個行乞孩童的碗裏,問她為什麼,她也隻是一臉要他別傻了的回答,「我的手可不是生來做刮彩券這種苦差事的。」
這種前後不一的說法,卻讓夏侯淳逐漸看清這個瘋癲學妹,她盡管可惡,但私下卻有比誰都細膩體貼的一麵。
「學長?學長?大白天的發什麼花癡?」望向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發愣的男人,張阿喜不耐煩的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肌。
嚇!不會吧?自己又被她的美人計給迷惑了?回過神的夏侯淳懊惱的低咒一聲,發動車子後立即急駛而去,一路上不停勸告自己別被披著人皮的自戀狐狸給騙了,方才隻是假象,一切都是幻覺,無一可信。
直到張阿喜下車呼喚著小狼狗們前來搬完她一下午的戰利品後,心裏有鬼的夏侯淳便馬上踩足油門揚長而去,生怕自己更往深淵踏進。
殊不知自己已如同受困的孫猴子,怎麼也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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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姨,華姨,聽說淳哥哥回來了是不是?他有沒有來找你?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女朋友?會不會回來住?你說你說,快點告訴我,我好想知道喔!」
清靈如一隻小靈雀的夏侯清雪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飛揚俏麗的削薄短發因奔跑而汗濕,微貼著細致白皙的嫩頰。
她的鵝蛋小臉紅撲撲的,像偷勻了晚霞顏色,白裏透紅十分有朝氣,水嫩水嫩的仿佛現采現做的草莓布丁,QQ滑滑的,好不生動。
夏侯貫日一共娶了三個老婆,個個如花似玉,嬌豔動人,即使歲月殘酷的奪走她們的正盛芳華,但風韻猶存的可見當年風華。
但是最得寵的小女兒夏侯清雪卻非三位夫人親生子,而是夏侯貫日和一位旅日華僑所生的子女,其母因夏侯貫日已有三位妻子而不願委屈自己,故將女兒丟下移居他國,在她三個月大左右就不曾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