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響,權熠琛把喝的水全噴到了她的臉上。
權熠琛尷尬的拿著車前的紙遞給她,可是羅小蔥卻沒有接,隻是任由水在臉上滴,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噴上去的水。
喜慶的音樂飄了過來,紮著美麗的花朵車到了,一對新人在人們的祝福聲裏,穿著漂亮的禮服相攙扶著走下了車,走進了正廳,羅小蔥就那麼靜靜地,貼著車窗看著,淚流滿麵。
看著羅小蔥的神色,權熠琛點燃了一根煙,開了窗口,對著外麵吐著煙圈,車門‘格擋’一聲響,權熠琛慌張的轉頭,看到羅小蔥拖著沉重的腳步,朝車後來的方向走去,打開火,權熠琛打著方向盤在慢慢的跟著她。
風吹著她帽簷外露出的劉海,她的眼神那樣的落寞,像是被人重重的重擊,卻無力還手,她的唇是蒼白的,眼睛是無神的,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一座河提上,她站了下來,迎著風看著下麵的湖水,權熠琛坐在車裏抽著煙,終於,忍無可忍拉開門走了下去。
“我爸爸走那一年,我媽媽就站在這裏”她喃喃的開口,看著被風刮起波浪的湖麵“那一年我十三歲,我哀求我媽媽,不要走,我知道你想爸爸,讓我再長大一些,再等一等,我可以照顧自己了,你再走,十年後,我二十四歲那一年我媽媽還是走了,這十多年裏,我知道媽媽忍的很痛苦,非常想我爸爸,所以我媽媽走的時候,我他媽一滴眼淚都沒掉,我知道她走的安心,走的開心,她對得起我,我就要對得起她,我他媽要過得好,活得好,我他媽天塌下來都不哭,不流淚”
“可是我還是食言了”趴在欄杆上,她任由風吹幹她的淚痕“我哭不是因為我對現在這個陸俊還有感情,我隻是舍不下當初那個陪著我度過最困難,最潦倒的陸俊,那個為了給我媽湊看病錢,陪著我省吃儉用,那個可以跟我一起,一頓隻吃一盒方便麵的學長,如果,現在的他可以像剛才那樣笑的無拘無束,那我為什麼要難過,我應該祝福他,哈,對應該祝福他”
拽掉了白色的帽子,隨手扔進了海裏,脫掉了身上寬大的黑袍,使勁的丟進海裏,捂著嘴,彎著身子對著湖麵大喊,卻隻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著她裏麵那一件紅色的禮服,權熠琛的眼睛眯著。
“哈哈哈”她在橋頭的燈光裏轉過頭,含著淚,卻笑彎了眼睛,那張不算美的臉龐,此刻看著出奇的舒服,鬼使神差一般,他走了上去,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深深地,狠狠地,纏綿的,廝磨著,不知不覺,她的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獻上了紅唇。
一輛車鳴著笛閃過,正在擁吻的兩人像是觸電一般彈開,羅小蔥雙手捂住了臉,蹲在了橋邊,背對著他開口“今天非常感謝權先生,明天您有空的話,咱們把離婚證辦了,現在您先走吧,我想看看夜景”
“…”看著那個趴在橋墩下捂著臉的女人,權熠琛猶豫了一下,也隻是點頭,匆匆的開著車,掉頭離去,倒車鏡裏,看到那個女人在使勁的對著橋墩撞著頭,他的唇邊溢出一抹笑。
街邊的廣告牌閃過,看著廣告牌上那個笑的美麗燦爛的臉龐,他騰出手點上一支煙,慢慢的吐著煙圈,看著都市的霓虹。
她的未婚妻,沙琳,國際名模,在國外發展,走了三年了,三年裏,除了視頻聊天跟偶爾去探望她之外,他們再也沒有其他形式見麵。
這一次,聽說她要回來,他做了所有的準備,卻獨獨沒有想到,她會缺席他的求婚禮。
那一天,他是拿著戶口本身份證去的,他是想要跟她去登記的,隻是沒有想到,登記了,卻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而那個隻有一米六多點,平板身材,短發清秀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婚姻配偶欄裏,不知道,沙琳知道了以後,會不會傷心難過,會不會吃醋。
嘴邊閃現一抹苦笑,他掐掉了煙頭,車子駛進本市的別墅區,在一座獨院的別墅前站住,遙控門打開,車子跟著走了進去。
坐在車裏,他放下車座仰著頭靠著,看著前方緊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