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落下,楊劍晨朝她們一招手,“上來吧,雪兒,我帶你去華德國際醫院,今天那兒有國外專家坐診。”
“沫雪,去看看吧,或許國外專家有辦法。”徐芝慧也提議。
淩沫雪抱著孩子去了,到了那兒,淩琦月的燒已從三十九度五退到了三十八度,她神智稍微清醒了點,抬頭就問:“媽咪,我看到爹地了。”
淩沫雪背脊一凜,“寶貝……”
“爹地讓……讓閻王別收我。”她有氣無力地說,眼角還含著晶瑩的淚滴。
淩沫雪心裏一酸,眼角的淚再也積蓄不住,她急忙別轉頭,抬手抹去了淚水。
“妹妹,你不會死的,有鍋鍋保護你。”淩琦陽摸摸她的頭,溫柔地對她說,“現在去看醫生好不好?”
淩琦月趴到了淩沫雪的肩膀上,眼睛朝四處望了望,小嘴喃喃道:“我不要看醫生,我要顧叔叔……”
楊劍晨聽了尷尬地扯唇一笑,從淩沫雪懷裏抱過她,帶她去找醫生了。
因為有副院長的事先招呼,專家很快就給淩琦月作了診斷,說了一大通英語,身邊還有個小護士作翻譯。
雖然有些醫藥用語淩琦陽兄妹倆聽不大懂,但普通的交流倆孩子都聽得懂。
說得多了,淩琦月就有些煩,用英語說了句:“親愛的醫生,你不用說了,我沒病。”
專家一怔,再疑惑地看了眼淩沫雪,淩沫雪淡淡一笑,“她隻是被嚇著了。”
“她能講英文?”專家托了下眼鏡,又捋捋微卷的金發。
“英文有那麼稀奇嗎?你去幼兒園看看,這兒好多小朋友都會講。”淩琦陽也用英文回他。
“好吧,你的孩子很聰明。”專家朝淩沫雪微笑著點點頭,就給淩琦月開了點藥,還補充一句,“聰明的孩子容易被嚇著。”
因為淩琦月吃下藥後已退了燒,淩沫雪就沒再去找神婆,在楊劍晨和徐芝慧的陪伴下,一起回了家。
傍晚時分,本來還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淩琦月突然又發起了高燒,躺在沙發上閉著雙眼,呼吸微促,怎麼叫也爬不起來。
此時隻有淩琦陽在家,他著急地給母親打電話,卻沒打通,著急之下,拿起座機拔給了顧明煊,“叔叔,你快來,我妹妹又發高燒了!”
顧明煊扔下辦公室裏的幾個客戶迅速趕到了清蓮巷。
他走進別墅時,淩琦陽正拿著毛巾給妹妹作物理降溫,他蹲下來,摸摸淩琦月的額頭,有些不解,“你媽媽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燒了?”
“妹妹之前還好好的,叔叔,我媽咪到外公家裏去了,我打不通她電話,你出個主意,是送妹妹去醫院,還是給她收驚?”淩琦陽急急地問。
“收驚?”顧明煊從沒聽說過。
“媽咪說,是抱著妹妹去你家招魂。”
淩琦陽把在醫院裏聽到的情況說了一遍,顧明煊聽完愣了愣,隨後起身抱起淩琦月,神情冷靜堅定,“走!跟叔叔去。”
不是他迷信,而是他上午走後,轉道也去找了醫生,醫生得知淩琦月血常規正常,其他也查不出什麼毛病,也說最好觀察一兩天再看看。
既然沒大的毛病,他也放了心,回到公司後沒多久,他讓季峰打電話給淩沫雪,又得知淩琦月退燒了,這才安心地一直工作到現在。
可眼下,小酸菜身體滾燙,他叫了幾聲,她也隻是模糊地睜開眼睛看他一下,嘴裏不知道叫了什麼又闔下了眼簾。
真的讓他好心疼!
不管這個民間土法子行不行,他決定帶小酸菜去試一試。
顧家大院。
陳怡蘭看到顧明煊抱著淩琦月回來,怔愕得僵在原地,半天恍不過神。
“媽,你把奶媽叫出來,讓她給琦月收驚。”顧明煊直截了當地給母親下了命令。
陳怡蘭又一怔,轉頭看了眼淩琦陽,見他點頭,她才奇怪地問:“酸菜丟了魂?”
“還不是被你嚇的?”顧明煊冷聲道,甩過來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責怨。
見他懷裏的小酸菜身體軟綿綿,臉色發紅,陳怡蘭也不想怠慢,更不想跟兒子爭論什麼,揮手讓女傭把一直照顧她的奶媽叫出來。
奶媽將近六十歲了,頭發灰白,身體還算硬朗。
她急匆匆地從傍側一扇門裏出來,走到顧明煊跟前摸了摸淩琦月的頭,然後讓顧明煊抱她躺到床上去。
陳怡蘭說:“樓下客房,我讓人收拾一下。”
話音未落,顧明煊已抱著淩琦月上樓了,他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大床上,憐愛地替她扯好裙子,又接過淩琦陽遞過來的退燒貼,輕柔地幫她貼在額頭上……
因為對收驚一事他並不完全相信,所以又讓管家叫來了家庭醫生過來護理淩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