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沫雪送孩子到幼兒園後就去了父親的公司。
淩中孝親自給她泡了杯茶,然後坐在沙發上問她:“昨晚穆少楓沒有為難你什麼吧?”
淩沫雪搖搖頭,“沒有,不過,他具體也沒有跟我協商,態度轉變得太快。”
“我也捉摸不透他,雪兒,爸爸發現他對你很特別,他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淩中孝盯著她的臉,目光探究。
淩沫雪低下頭,“沒有,他就是想戲弄折磨我們罷了。”
“我想也是,他不可能要一個單親……”話說到這,淩中孝忽然發覺說這話會傷到女兒的心,急忙打住,再抬頭,已見淩沫雪神色哀傷。
“雪兒,對不起,爸爸不是看不起你,隻是……隻是覺得那穆二爺太花心了,愛挑小姑娘玩。”淩中孝連忙解釋。
淩沫雪苦笑,心裏酸澀不已,“爸,我明白,我不會怪你。”
嘴裏這麼說,可心裏能不難受嗎?
走出父親的公司,淩沫雪的眼淚就下來了。
連自己的父親都認為“單親母親”是不會被未婚男子看好的,何況顧家人呢?
坐在街道樹蔭下的一張椅子上,淩沫雪茫然地望著街頭來來往往的車流……
“哐當!”忽然,非機動車道上,一位騎自行車的白衣女孩摔倒了,前麵籃子裏的菜散了一地。
淩沫雪連忙跑過去扶起她,好心地詢問:“你摔傷了沒有?”
“淩沫雪?”倒地的女人一臉驚喜,全然忘了身上的疼痛。
淩沫雪一震,目光鎖住她的臉,眼睛瞠大,“菜貓?”
“哈哈哈……”叫菜貓的女孩一把摟住淩沫雪,激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小煎餅,你到哪裏去了呀?我找了你好幾次都找不到。”
淩沫雪也開心地紅了眼睛,她扶起菜貓,拾起菜,倆人一起坐到了椅子上聊起了這麼多年不見的相思情……
原來,這位留著齊耳短發,臉蛋圓圓的菜貓是淩沫雪的高中同學,真名叫郝優加,外地人,倆人同一個寢室,相處三年好得如同親姐妹。
一個因為愛吃青菜,愛學貓叫被同學戲稱“菜貓”,一個因為喜歡吃校門口的雞蛋小煎餅而被冠了“小煎餅”的帽子。
倆人本來商量好讀同一所大學的,但分數下來時,郝優加發現淩沫雪上線了,而自己離N市的師範大學還相差十多分,她一時失落就回到了海濱市爺爺家。
等她調整好心情再回來,忽然發現淩沫雪一直沒有音訊,這太不尋常了。
於是乎,她開始尋找,但因為讀書期間,淩沫雪鑒於繼母不準她帶同學回來的原因,始終沒有把家庭住址告訴過同學,郝優加找了幾次都無果。
後來通過其他同學才得知淩沫雪去了國外,具體在哪個國家,同學們也不清楚。
“小煎餅,你為什麼不在國內上大學,要去國外讀書啊?”
郝優加納悶死了,五年啊,她們五年沒有聯係了。
淩沫雪訕訕一笑,因為出了事,她生了對雙胞胎,回國後也一直不好意思聯係什麼同學。
“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吧。”說著,她握起郝優加的手,“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啊?”
郝優加說自己後來報了醫學院,畢業後在中心醫院當了一名護士,今天休息,她買菜回家想自己好好做頓吃的。
“走吧,你既然還沒找到工作,那就跟我回家,我們姐妹再聊聊。”
郝優加說完就拉起了淩沫雪的手,開心得像找到了丟失的寶貝似的。
好友相見,高興得忘了時間,倆人一處就是大半天,直到下午兩點鍾,淩沫雪接到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她才恢複了自然狀態。
“你說什麼?淩琦陽帶著琦月和米容星早已離開幼兒園了?”聽完老師的話,淩沫雪太震驚了,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身邊的郝優加一臉錯愕。
“淩琦陽說他妹妹因為感冒在家休息,你特意讓他來向我請假,但沒想到米容星半道跟著他去了,後來門衛說出去的一共有三個孩子。”
聽完老師的解釋,淩沫雪明白了……
這是一場有計劃的逃學事件,雖然幼兒園的疏散管理讓她很氣憤,但有兒子帶著倆個孩子,她倒不是很害怕。
“我知道了,我會找到他們的。”淩沫雪平靜下來,接過郝優加遞過來的茶杯喝了口水。
再抬頭,她迎上了郝優加一雙充滿疑惑的大眼睛。
“嗬嗬……”她尷尬地咧了咧嘴,紅了臉吱唔道,“我,我有一對孩子,是龍鳳胎,那個……那個目前他們的父親死活不明。”
“淩沫雪!”郝優加雙手掐住了她脖子,嘶吼,“你要死啊!你怎麼能未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