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煊輕歎一口氣,掏出煙,遞給淩景琛一支,見他不動,手上都是血,便用手肘碰子一下他。
“別多想了,去洗一下手,跟你說,有些事情是不能看表象的,就像偷拍,一下定格的畫麵,我們又怎麼根據它來判定事實經過與真相?”
哈!顧明煊老有經驗了。
淩景琛聽完眼睛微轉,眉梢動了動,慢慢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白露回了家,麵容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白尚風隻好抱著她上樓回房間。
夏燕妮和淩沫雪跟著上去,倆人幫她脫衣洗臉,而她微闔著眼眸,軟綿綿的連手腳都不想動一下。
夏燕妮見她這樣,眼裏的淚水禁不住往下掉。
“露露,你說句話。”淩沫雪輕輕地摸了下她的臉,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右耳朵。
白露臉一皺,似乎有點痛。
淩沫雪奇怪地撩起她的頭發,看到她右耳朵發紅,驚疑地問:“這是怎麼了?”
白露沒回答,隻喃喃了聲,“我想睡……頭暈。”
“好好,你睡,好好睡一回。”夏燕妮扶她躺下,輕輕替她拉上被子。
走出房間,夏燕妮背過身抹淚,心裏很難過。
淩沫雪張開手抱住她,溫柔地安慰,“媽,你別擔心,小露她是個乖巧,懂事又善良的女孩,當初我與她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她人好,我想今天的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夏燕妮沉吟,好一會她才平複下心境,拉住淩沫雪的手難過道:“雪兒,你妹妹喜歡景琛,你幫媽媽試探一下,景琛到底對她有沒有這個意思,沒有的話,我會帶你妹妹回美國。”
“好。”
司馬晴惠出了急救室後就推進了VIP高級病房,一切手續都是淩景琛辦的。
醫生說刀刺得不算深,沒有傷及脾髒及其他重要器官,傷口已經清理並縫合,住院隻是消炎防止感染。
但因為失血比較多,司馬晴惠躺在床上,臉色看去很蒼白,人也很虛弱。
淩景琛摸了下她的頭,問她想喝點什麼?
“現在傷口剛縫合好,我還不能吃。”她皺著眉,表情很痛苦。
“還算幸運,醫生說沒傷到重要髒器,好好休息幾天吧。”淩景琛替她掖了下被角。
司馬晴惠抓住他的手,兩顆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抽噎著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如果我不住進清蓮巷,白露不會恨我捅我了。”
淩景琛濃睫輕落,眉宇染上一絲焦慮。
沒錯,當時他在門外聽到白露惡狠狠地罵“滾”,而司馬晴惠卻一直在懇求她放手,想著司馬晴惠這麼忍氣,淩景琛的心裏不由對她多了絲同情與憐惜。
“她還小,有時比較任性,你原諒她。”他低沉道。
“嗯,我不怪她,她是你的幹妹妹,就算這次她再刺深一點,我也不會怪她。”
話說完,淚水卻湧得更多。
淩景琛抽出紙巾替她擦去臉上的淚,聲音不自覺地帶出溫柔,“別哭了,好好養病。”
“景琛,等我出院,我就搬走。”
“……再說吧。”
顧明煊一手插兜,淡漠地站在病房門口,見他倆悄悄說話,這司馬晴惠又哭又拉著淩景琛不放,皺了皺眉,他咳嗽了聲。
淩景琛這才恍然妹夫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