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煊聽完隻好作罷,失落地說了聲“晚安”就掛了。
倆個女人躺下來,顧欣妍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笑點中抽出自己,時不時又“噗”的一聲噴笑出來。
淩沫雪側過身,望著她,“哎,你還真放得開啊,明明心事重重,卻還嘻嘻哈哈有心笑你弟弟,你是想用笑聲來掩飾你的心酸?”
這話觸到心底裏的痛點了,顧欣妍的笑容頓時消失,輕闔了下眼眸,眼角不經意地泄出了淡淡的落寞與惆悵。
“是不是米誌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淩沫雪打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是。”顧欣妍還真想有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話題的閥門打開,她也管束不了自己的嘴了。
有的東西憋在心裏難受,竹筒子倒豆似地倒一倒,可以舒解自己,讓身心得到輕鬆。
“上回你交代我的事,我跟我媽說了,她今天特意去了物業公司,但玫瑰園住戶裏頭沒有米誌博的名字,也沒有她熟悉的人,所以,我猜想米誌博就算在玫瑰園有別墅,可能也是用了別人的名字。”
顧欣妍冷冷一笑,“我能肯定那幢別墅是他的,他看我聽了白露的話之後不理他,遂導演了一場戲,讓他的朋友冒充戶主,沒事,我這兩天就會查到,隻是現在,我不想打草驚蛇。”
淩沫雪輕輕拉了下她的頭發,“可你不理他,跟他吵架,已經打草驚蛇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跟他吵了?”
“那三個孩子逃出幼兒園去過酒店,巴哥說在你們套房外麵,他們聽到你們夫妻倆在吵架的聲音。”
顧欣妍扯唇一笑,原來如此。
難怪巴哥看她的神色跟以往都不一樣,而且還說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以前她一直想辦法要分開淩沫雪與顧明煊,如今自己後院著火,已燒到自己尾巴上了,心都燙得生疼。
“我隻是把一潭水狠狠地攪了兩下。”顧欣妍悠悠道,心裏酸澀得難受。
“你是不是在懷疑薑蔓麗?”淩沫雪眼睛閃閃地盯著她。
顧欣妍俏臉一僵,側過頭,“你怎麼知道?”
“隻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上次薑蔓麗追尾上我的小車,你和米誌博都在場,薑蔓麗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倆人交彙的目光也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
“象戀人?”
“彼此有意思。”
嘶……顧欣妍的心髒頓時像被尖刀撕拉了一個傷口,鮮血直淋,痛得無以複加。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雙手抓住床單,指甲隔著布帛都刺得掌心生疼。
連旁人都看出他倆有意思……
而自己還像傻瓜似地幫著薑蔓麗,想讓她坐上顧家大少奶奶的寶座,想讓弟弟娶她!
真是腦殘得可以!
那個時候,薑蔓麗有多譏笑她,嘲弄她,鄙薄她?可想而知了。
唉,真是自作自受!這真的是老天給她的報應。
“姐姐,你別難過了,目前你沒有證據,也不能肯定米誌博跟她有多深的關係啊,你想多了還折磨自己的心。”淩沫雪輕輕地推了下她。
顧欣妍慢慢睜開眼睛,眼角的淚倏然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