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車正緩緩地調了頭，隨即閃爍著車燈朝大院門口開去。
“看你爹地呢。”顧錦成一笑。
“爺爺，你看著我爹地的時候，你眼睛就笑了。”小酸菜抬起頭，自帶美瞳的眼睛在暗夜下猶如天星閃爍。
顧錦成喜愛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我有笑嗎？我是看著小月兒在笑。”
“爺爺，你是喜歡誰就看著誰笑對不對？”
“是啊。”顧錦成牽著她的小手走進臥室。
陳怡蘭正在鋪床，拿起一個大枕頭拍打兩下後放到另一頭，再把小酸菜的枕頭放在自己的枕邊。
小酸菜仰起臉看爺爺的神色，忽然發現他邃眸一眯，眉心微攏，似有不爽。
“爺爺，你不喜歡奶奶嗎？”
此話一出，陳怡蘭連忙看過來，“哎，老頭，你不喜歡我，你還喜歡誰啊？”
“喜歡雪茄！”顧錦成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隨即目光落到自己的枕頭上。
陳怡蘭順著他目光瞧了一眼，抿唇笑起，“嗬嗬……好好，那你就跟雪茄睡，反正你很喜歡它，一天不親它你就難受。”
小酸菜聽蒙了，“爺爺，雪茄是誰啊？我怎麼沒有見過她呀。”
顧錦成緊抿的唇角“破”開了，唇線上彎，走到茶幾旁，他拿起煙盒，從裏麵拿起一支雪茄點上，對孫女笑道：“這煙爺爺叫它雪茄。”
“哦……”小酸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爺爺，我剛才腦梗了，它是叫雪茄。”
“腦梗？”顧錦成又被孫女嘴裏吐出來的詞給逗笑了。
“是啊，鍋鍋說腦子不靈活，閉塞運轉不了就是腦梗。”
“哈哈哈……怡蘭，”顧錦成摸摸孫女的頭，掐滅了煙蒂，笑著站起來，“今晚你陪孫女睡，我去跟孫子睡，晚安。”
說完，他笑微微地拿起自己的枕頭就走了……
他挾著枕頭推開兒童房，剛叫了聲“巴哥”，就聽“咚”的一聲，一個白色的大肉球從床上掉了下來。
他黑眸睜瞠，隻見地板上那個圓“坨螺”慢慢立起來，摸著屁股委屈又害怕地望著他……
“星兒？”顧錦成微怔，環視了眼兒童房，“巴哥呢？”
“他去洗澡了。”米容星抓過一件衣服抱在胸前，小心地睇著顧錦成，“姥爺，你……你這是來幹嘛？”
“我來睡覺。”顧錦成把枕頭扔到巴哥的床上，“你呆在這兒做什麼？”
米容星看他坐到床沿上，遂往邊上退，吱吱唔唔：“我……我也是，也是來這兒睡覺的。”
“嗯？”顧錦成掃了眼這一米五寬的床，三個人睡太小了吧？
正想拿自己的枕頭，米容星就像一隻小狗似地竄上床，抓起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裏，急急地說：“姥爺，那你睡這兒吧，我回去陪媽媽。”
“等等！”顧錦成抓住了他，邃眸微眯，“告訴我，你剛才在做什麼？”
米容星眼睛躲閃，臉色發紅，把懷裏的枕頭抱得更緊了，“姥爺，姥爺，我……我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