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船上的燈光滅了,而她也慢慢倒下了。
恍惚間,她看到了一雙男人的眼睛,如狼一般盯著她的臉,她想開口,但嘴巴剛張開,眼前就一片漆黑……
什麼都不記得了。
淩沫雪收起被綁住的雙腿,努力支撐起身子,想看看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突而右手臂一疼,好似被蟲子咬到似的。
扭過頭,她錯愕,發現一個戴著墨鏡,口罩的男人,正拿著針管把一劑白色的藥水注進了她的皮膚裏。
“你做什麼?”她怒吼,用力地甩開手。
男人緊緊地攥住她,裸露在外的眼角拉長了陰冷的笑紋,“要死,就得讓你死得快活。”
淩沫雪的心狠狠地一顫,清眸瞠大。
“你是誰?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忽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怔得淩沫雪僵住了身子。
趙琴從屋外進來,身著粗布藍衣的她散開了發髻,麵色清冷,唇角噙著一抹冷諷與歹毒,帶著陰風走到淩沫雪跟前,“想不到吧?”
她捏住了淩沫雪的下巴,冷笑,“想不到你今天會落到我手上吧?”
淩沫雪有片刻的呆愣,直到下巴疼痛不已,她才反應過來,憤怒地推開趙琴,怒咆:“趙琴!你是不是活膩了?”
“是!我活膩了,丈夫被你害死,女兒被你逼瘋,我整天孤苦伶仃,活著就像死了一樣,還有什麼意義?”
淩沫雪怒斥:“趙琴,你別把自己的錯都強加到我頭上,我已饒過你,不想你還要加害我,告訴你,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趙琴嗬嗬一笑,又惡狠狠地說:“對,我很清楚,所以,我死之前一定會好好折磨你,看著你慢慢死去,然後我才死!”
淩沫雪的心沉沉下降,她不知道那男人給自己注射了什麼,而眼前的趙琴對自己又恨之入骨,誰能幫自己?
外頭一片靜寂,偶爾會傳來一陣山風,挾帶著清脆的鳥鳴聲。
她猜想,這房子應該處在哪座山嶺裏。
他們麻醉了自己,把昏醒過去的自己悄悄帶到了這兒,隻是,白露在哪兒?
“趙琴,你想讓我死就找我一個人,為什麼要帶上我妹妹?”淩沫雪氣憤道。
“沒有你妹妹,你會上當嗎?”趙琴拉開一張破舊的椅子坐下來,然後手一揮,讓那個高個子男人走了出去。
“我妹妹在哪?”淩沫雪瞪著她。
“不知道!”
“趙琴,你把她怎麼了?”
趙琴陰沉著臉,“你妹妹我管不著,我要的人是你!”
“死巫婆!”淩沫雪見白露不知去向,心急火燎,憤怒地從床板上蹦下,衝著趙琴撲過來,“我跟你拚了!”
哐當!
她還沒有抓到趙琴,因為邁不開步,搖晃的身子撞到桌子,整個人就翻倒在地上。
趙琴趁機一踩腳在她的手臂上,用力地磨碾了兩下,咬著牙凶惡道:“顧明煊為了你不止一次地折騰我,這次我會加倍還你!讓你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淩沫雪忍著手臂鑽心般的疼痛,額頭上的汗不停地落下,她倔強地抬起頭,神色堅毅凜然。
“趙琴,你別忘了,在N市,你還有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