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樹幹上,淩沫雪被綁在上麵,垂落的黑發遮了她的臉,裸露在外的手腳不但有繩子捆紮出來的條條血痕,還有蚊蟲叮咬出來的斑斑點點紅皰。
樣子慘不忍睹。
趙琴冷著臉,一把抓起淩沫雪的頭發,迫使她抬起了頭,“臭女人,你死到臨頭了!”
淩沫雪的臉一塊青,一塊紅,精神不濟,神色極為疲憊憔悴。
她緩緩睜開眼睛……
陰黑的森林,沁涼的山風。
不遠處,一男人打著手電,燈光滑過她的臉又慢慢地落到她身上。
光線反射到趙琴臉上,那青白的麵容猙獰凶殘,細長的眼睛如狼一般在黑夜裏泛著綠光。
“你……你會比我死得更慘,老巫婆。”淩沫雪虛弱地勾起唇角,清亮的眸底閃爍著一簇堅定,“我老公,我父親,他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啪!
趙琴又甩過去一個耳光,惡狠狠道:“淩沫雪,你把我害得家破人亡,你以為我還會貪生怕死嗎?隻有你會想活著,隻有你還貪戀這個世界!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幸福了?”
淩沫雪咧開血唇,冷冷地一笑,“我愛這個世界,我愛生活,所以我心懷感恩,一心向善,否則,我也不會留你到今天。”
“後悔了?”
“是!人再善良也不該做《農夫與蛇》裏的那個農夫!”
“哈哈哈……”趙琴仰天大笑,又拽緊了淩沫雪的頭發,“死丫頭,你後悔也晚了,自從你被你親生母親拋棄,你這一生注定是短暫悲慘的,不過你也威風夠了,活夠了,那就好好陪我下地獄吧!”
噗……
淩沫雪一口血水吐到了她臉上。
“趙巫婆,你敢殺我,你後麵的男人也別想活!”
程峰渾身一顫,手中的電筒落了地。
啪!
趙琴又甩過去一個耳光……
“淩沫雪,死到臨頭你還囂張,我告訴你,我就是趁你丈夫不在才抓了你,我還用你給我的錢買了藥粉注進了你體內,你是不是該感激我?”
淩沫雪咬住牙,悲憤之極,“你不得好死!”
“嗬嗬!”趙琴冷笑,鬆開淩沫雪的頭發,抹了抹臉上的血水,彎腰撿起手電,把強烈的光線對準了淩沫雪的眼睛。
“狐狸精,我不怕死,我也會慢慢折磨你到死!”
淩沫雪別過頭,躲開了光線對眼睛的刺激,可剛一轉頭,趙琴就朝她肚子上踢了一腳,大喝一聲:“阿峰,把那條眼鏡蛇放到她裙子裏去!”
聞言,淩沫雪的心一陣發凜,身子僵住了。
蛇?
程峰跑開了,過了一會,他又跑回來,緊張地說:“大表姐,還是先把她藏起來吧,下麵的火光越來越多了。”
趙琴一愣,爾後她手一揮,“把她拖進隱蔽的山洞裏去,她怕封閉。”
“好。”
淩沫雪聽完,忽地精神一提,仰頭吼叫:“明煊……明煊……唔!”
她的嘴巴被一塊布塞住了,但那痛苦又充滿期望的聲音在上空久久回蕩著。
顧明煊似乎聽到了小妻子急切的呼喚聲,他拿著大手電驀然睜大了發紅的雙眼,“雪兒,雪兒!”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叫聲,仿佛接到了一道命令,一個接一個地也開始扯嗓呼喚……
“雪兒……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