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還是很難受。
胃裏翻江倒海似的,腦子裏還想著吃那個“藥”。
淩沫雪焦躁地一會掐著自己的脖子,一會又拿手去摳自己的喉嚨,無論怎麼做,渾身都不舒坦。
她趴在洗漱台上用力地再嘔了會,直到苦苦的膽汁味都翻了上來。
她抬起頭,望著鏡子裏蒼白,虛弱又病態的自己,傷心地抓起洗漱杯砸向了鏡子……
“啊!老巫婆,我恨你!”
發泄了一下情緒,感覺還是難受,於是,她一把拉開門,準備衝出去翻找藥瓶。
可跑了一半路,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女兒的歡笑聲,她渾身一震,轉身又跑進了洗漱間……
“不行,不行!我不能前功盡棄。”
打開花灑,淩沫雪就對著自己的臉噴起來……
“雪兒,西瓜來了。”顧明煊端著水果盤進來,笑著說,“爸爸過來了,他知道你好點了很開心,親自下廚了呢……雪兒?”
發現房間裏沒有了老婆,顧明煊奇怪了,“雪兒!”
悄悄跟他上來的淩琦月眨巴了下眼睛,也跟著叫:“雪兒……哦不,媽咪!”
顧明煊拉開陽台,淩琦月就指著洗漱間的門叫起來,“爹地,媽咪在裏麵。”
“雪兒!”顧明煊跑回來,握住門把推了推,發現反鎖了,他不由緊張起來,“老婆,你開門那,你在裏麵做什麼?”
淩沫雪閉著眼睛,水柱不停地從她頭頂澆淋下來,把她淋得渾身濕透。
耳邊隻有“嘩嘩”聲,她雙手扯著裙子,緊咬著牙,努力克製住內心的煩躁與渴望。
“雪兒!”顧明煊用力敲著門,焦急萬分。
“爹地,媽咪她……她不是好了嗎?”淩琦月要哭起來,眼睛紅紅地仰起頭看他。
顧明煊凝緊眉宇,臉上痛色彌漫。
他知道,小妻子並沒有完全戒除毒癮,這種自然戒斷法有沒有效果,還要看明天起來,她會不會有反應。
“媽咪她……可能在洗澡。”不想讓小孩子擔心,顧明煊隻能這麼解釋,他彎下腰,輕拍了下女兒的肩膀,“你先下去,讓爺爺慢慢燒菜。”
“媽咪真沒事嗎?”
“沒事,別擔心。”
“哦。”
淩琦月走了,顧明煊就找來工具開始撬鎖。
沒一會,門就被他打開了,他衝進去,看到淩沫雪站在花灑下淋著水,臉上的皮膚都泛起了一層浮白色,急得他趕緊過去抱住了她。
“雪兒,你這樣會生病的。”他關了水籠頭,扯起浴巾包好了她。
淩沫雪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裏,喘著氣,虛弱地睜開了眼睛,“我好受一點了。”
顧明煊鼻子一酸,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原來,她是用這個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毅力去壓製還在內心“垂死掙紮”的毒魔……
如此看來,她真的好了不少。
“寶貝,老公相信你很快就會恢複健康,來,我們擦幹身子換衣服,再吃西瓜。”
……
美麗的施華洛世奇吊燈亮了,空氣中飄逸著誘人胃口的菜香。
陳怡蘭笑微微地站在丈夫身邊,替他拿著盤子,“行了行了,這菜不用裝飾得這麼漂亮,筷子一動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