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表現得太讓他奇怪,所以顧欣妍作出恍然狀,“要啊,要看!”
鄭易樺拉開自己的背包拉鏈,從裏麵拿出用鄭媽媽小棉襖包成的一個小包裹,小心地拆開,把那三樣東西輕輕地放到床上。
“看吧,就是這三樣。”
一件繡著虎頭的紅肚兜,一副嬰兒的銀手鐲,還有的就是一封發黃的舊牛皮信封。
顧欣妍先拎起了紅肚兜,發現它是用純絲綢做的,質料非常講究,上麵繡的虎頭是人工刺繡,用的是金銀絲線,可見邵家當時的家境有多富有。
而一對銀手鐲的做工非常精致,銀光燦亮,上麵精雕細琢著龍身和富貴圖案,足見當時家人對鄭易樺的喜愛。
最後顧欣妍拿起一封信,微笑著問鄭易樺:“我能打開看嗎?”
鄭易樺點了下頭,“看吧,是我養父寫給我親生父母的信。”
顧欣妍一怔,隨即馬上打開,從裏麵抽出一張快發黃的信紙,大概這是鄭父生病時強撐著身體寫下的,字體雖瀟灑大氣,但缺乏點剛勁的力度。
尊敬的孩子生父,生母:
您們好!首先懇求您們的原諒,我沒有想辦法去尋找您們,而是把您們的孩子帶在身邊這麼多年……
鄭父在裏麵講述了在哪個地方撿到的孩子,孩子當時的情況。
他說自己一度懷疑孩子是被扔掉的,因為當時孩子生病發燒得厲害,再遲個一兩天可能就死了,所以就沒有去查找他的親生父母,而是立刻帶去醫院救治。
正巧妻子生下的孩子死了,這個孩子就彌補了他們夫妻的傷痛。
所以孩子病好後就帶回了蘭海塘撫養,並聲稱是自己的二兒子,而自己也確實視他如己出,非常愛他,把自己的才藝都教給了他。
他最後說孩子快成年了,他想讓孩子上大學後就去尋找親生父母,而自己有病,妻子身體也不大好,他也將不久人世,所以不想讓孩子再受苦受累。
如果孩子找到了您們,希望您們不要懷疑他的身份。
他是個好孩子,非常聰明有靈性,而且孝順,有正義感,多加培養,將來肯定是一個有所作為的傑出人才……
顧欣妍看得熱淚盈眶,抽噎著說:“鄭爸爸,鄭媽媽都是好人,易樺。”
鄭易樺把她擁進懷裏,聲音微哽,“是的,我非常愛他們,所以一度不想去找我的親生父母,每次我母親提起這事,我就打斷她,不準她說出我的身世。”
“易樺,我理解你,理解你當初為什麼不讓我們說,但現在……”她抬起臉,深情又期盼地望著他,“現在你能接受了是嗎?”
鄭易樺拿過她手裏的信,“當初我媽把這封信交給我時,我一直沒看,直到那天我準備把它們藏在我母親墓旁,讓她帶走這個秘密時,我才拆開了信。
我感動過,但感動之後更深愛我的養父,養母,所以,我還是把這三樣東西包好掩埋了。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拿出來,就讓這個秘密慢慢消失,卻不想……”
說到這,他澀然一笑,別轉頭望著窗外,感歎地說了聲,“我還是逃不了親情的牽絆,做不了那個可以放棄親情的神人。”
“易樺,血緣是割不斷的,你母親生下你的那一刻起,她的十指不但連著她自己的心,也連著你的心那。”
女友的兩句話更讓鄭易樺百感交集,心緒萬千,也讓他更加盼望早點飛到京都,趕到邵夫人的病床前叫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