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欣妍輕推開了他的手,閉著眼低喃了聲:“老公,太晚了,睡吧。”
嗯?
一向熱衷於跟自己激情纏綿的新婚妻子第一次拒絕了親熱,這讓鄭易樺有些疑惑,自己哪裏做錯了?
“身體不舒服嗎?”他關心地問了句。
“嗯。”顧欣妍敷衍著。
其實,此刻的她隻是沒心思跟丈夫親熱,她想知道的是丈夫後來有沒有答應那個女孩。
她想丈夫主動跟她說。
可鄭易樺又親了下她的額頭,說:“那好,睡吧。”
顧欣妍皺起了臉,這家夥還真沉得住氣啊,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不說?
好吧,自己都拒絕他了,再矯揉造作,也不是她顧欣妍的風格。
再說,勤勞又善良的丈夫今天捋起袖子幫山裏的孤寡老人幹了一天的活也真是累了,讓他早點休息吧。
剛這麼想著,鄭易樺就發出了清淺勻長的呼吸聲。
顧欣妍抬眸,望著他俊美的臉,心裏說不出的溫暖和疼惜……
如果沒猜錯,他應該是答應那個女孩了。
……
“小樺哥!小樺哥!”
翌日早晨,院子裏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叫喊聲,她把沉睡山林都喚醒了。
顧欣妍緩緩彈上眼皮,意外地看到丈夫還躺在她身邊,一雙幹淨清澈的大眼睛正笑意湛湛地望著她。
滿眼的溫柔與愛意。
對外麵的叫喊沒有回應。
“老公,誰叫你?”她一笑。
鄭易樺摸了下她的耳朵,“耳朵真靈,”說著,他親過去,在她臉上落下一個愛意綿綿的吻。
“這事我正想和你說。”他再望著妻子。
“小樺哥!”那女孩還在叫。
顧欣妍眉心一攏,眼睛清明了,睡意全無,盯著丈夫坦然明亮的眼睛,“你說吧。”
“外麵叫我的女孩叫倪采蕊,我養父在世時,有一次雨天過山路,不小心滾落山崖割傷了手臂,是倪父背著我爸爸去了他家,當時他家窮,還特意殺了雞給我爸吃,又親自上山采藥替我爸治療傷口。
那年,倪采蕊才十歲,我爸看她小,便許下讓我以後娶她為妻的承諾,還送了祖傳的鼻煙壺作為定親禮物。
但當年我也不大,我爸並沒有對我說過這件事,估計是想等我長大後再提出來,可後來他生病中風,連話都說不清了。
我爸去世後,我媽媽才對我說了這件事,但媽媽說她當年就反對了這門親事,說婚姻大事不能由父母作主,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我一直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今天會來找我,而那鼻煙壺確實是鄭家祖傳的。”
聽到這,顧欣妍已明白,因為後麵倪采蕊有什麼要求她都知道。
“小哥,倪采蕊現在想……想怎麼樣?”她問。
“想跟我們去京都。”
不想做幹妹妹了?
“去京都讀書還是工作?”她微笑了下。
鄭易樺也淡淡一笑,“說想去京都打工,因為她父母都已不在世了。”
“所以小哥你很同情她,不但想幫助她,也想把她當妹妹一樣對嗎?”
鄭易樺聽完微愣了下。
那神色明顯是在想……老婆,你怎麼能看透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