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兩位女人找了個相對安靜的雅座，視線也很好，能清楚地看到舞台。
“想來點什麼？”她親自問。
顧欣妍：“就來兩杯瑪格麗特，要開車，別放酒。”
“是。”景秋離開。
秦爽一直沒說話，眼睛盯著舞台，看上麵的調音師在調樂器。
“這女人你認識嗎？”顧欣妍問。
秦爽淡淡的，“認識。”
顧欣妍抻長脖子朝四周掃射了一眼，“你來過這？”
“是黎誌明帶我來的。”
“那今天……”
“讓你看一個人。”
顧欣妍便立馬猜到她所說的人是倪采蕊。
心，驀然有些發澀。
“你們好！”
就在這時，一位女侍應端著酒盤過來，看到她倆的時候，她怔住了，臉上的神色就如走馬燈似地變換著，比霓虹燈還要有色彩。
秦爽抬起頭，顧欣妍轉過頭……
秦爽睨著倪采蕊，唇角有絲冷諷，“顧大小姐，這人你很熟悉吧？”
顧欣妍站起來，神情複雜，“采蕊。”
倪采蕊朝她鞠了個躬，爾後端著酒杯，努力平靜下來，“大少奶奶，這是你要的酒。”
“采蕊……”
“大少奶奶，你坐吧。”
倪采蕊放下兩杯酒，退後一步，又彎了下腰，轉身快速離開。
顧欣妍還站著，秦爽輕輕一笑，“是不是沒有想到？”
顧欣妍紅唇微勾，揚起一抹苦澀，“她說她來這兒賺點錢。”
“她要賺錢可以找你啊。”
“我讓她去學電腦，沒有給她安排工作。”
秦爽盯著她，“你對她這麼好，她不領情？”
顧欣妍靠在沙發背上，心緒萬千，“人各有誌，我無法左右她的思想，替她選擇人生。”
秦爽澀然一笑，端起酒杯抿了口，“是啊，有的時候，有的選擇也是迫不得已。”
“比如你是嗎？”顧欣妍凝眸望著她。
“當然，你清楚的，我並不愛黎誌明。”
“那你為什麼同意跟他訂婚。”
秦爽低下頭，握著酒杯的手指曲起，指甲恨不得掐進玻璃中，“我已失去清白，在京都這個上流名媛圈子裏，聲譽比什麼都重要不是嗎？”
“秦爽，你是為別人活，還是為自己活？若你一生隻替別人活，你不累嗎？”
秦爽紅了眼睛。
顧欣妍伸手過去，剛想握上她的手，她就抬起手臂，仰頭喝了口酒……
明顯避開自己。
顧欣妍訕笑了下，收回了手。
秦爽喝了一半，放下杯子，扭頭笑意不明地望著顧欣妍，“倪采蕊她找過我，你想知道她跟我說了些什麼嗎？”
顧欣妍驚訝，“她找過你？”
“對。”秦爽淡淡一笑，“你恐怕還不知道她的心有多大嗎？你和易樺哥把她帶到京都，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欣妍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苦笑，“大多數人真心去幫助別人時，不會去想日後結果是什麼。”
盡管她顧欣妍已經盡力引導過倪采蕊往正道上走。
可若她一直不肯聽，她也沒辦法。
秦爽沉吟，舞台上已響起音樂聲，慢慢地，一股冰霧在上麵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