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的車停在大門外,她站在車旁,麵無表情地眺望著鬱鬱蔥蔥的山林。
平靜的表麵下,內心卻如潮水般起伏……
“經理。”沒一會,身後清亮的聲音讓她的心跳驀然漏了一拍。
她輕閉了下眼睛,還沒睜開,就聞到了一絲來自少女身上的芳香,淡雅的茉莉花香。
“經理,我們老板請您進去吃晚飯。”林彤彤笑微微地望著她。
景秋睜開眼睛,看著她的笑容有一絲的恍惚……
她之前並沒有把自己和景銘的話聽進去?
“經理。”見景秋動也不動,林彤彤笑容微收,抬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景秋秀眉一蹙,別轉了頭,“不吃。”
林彤彤糾結了,她看看城堡,遲疑了半晌才說:“經理,我不瞞你,我之前去看過景二爺了。”
景秋眼睛一閃。
“我覺得我們老板打他是對的,他該打。”
景秋一怔,回頭緊盯著她,“為什麼這麼說?”
“他……他對我動手動腳,說想要女人。”林彤彤紅了臉。
景秋一口血驀然噴湧在喉頭,血氣上衝,她臉色同樣漲紅了,一把抓住林彤彤的手,“他在哪?”
林彤彤被她突變的神色嚇到了,緊張地指了下城堡東邊,“在那間客房裏。”
“走!”她拖著林彤彤疾步往東邊走去。
林彤彤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不聽話。
張媽見狀,匆匆跑進餐廳,“先生,林小姐帶大小姐往東邊走了,估計去找二爺。”
景銘一聽,眸色一緊,繼爾揮了下手,“飯菜先別端上來,把東邊的保鏢和傭人都先撤走!”
家醜不能外揚,保鏢和傭人雖是他這邊的下人,但為了姐姐的名聲,他也不能讓別人聽到不該聽的。
張媽退後,“是。”
景銘走到窗前,看到林彤彤和景秋的背影已隱沒在東側的樹林裏……
當景軒看到景秋牽著林彤彤進來時,他驚詫萬分,馬上從搖椅上站起來,“小秋,是爸爸……爸爸叫你過來找我的嗎?”
景秋麵色清冷,對他臉上的傷和鐐銬視若無睹,她目光犀利,指著林彤彤,“有沒有調戲她?”
景軒急忙搖頭,“沒有。”
“你有!”林彤彤大聲道。
“林小姐,我……我之前真的是跟你開玩笑。”
“你抱我,還說出去之後想讓我做你的小老婆。”
景軒慌亂了,搖著手,“你別介意,你是景銘的人,我怎麼敢……”
啪!
景秋忽然甩了他一耳光,“你畜生!不得好死!”
景軒被打蒙了,他捂住臉,難以置信景秋會當著一個小姑娘的麵甩自己的耳光……
可景秋還沒有消氣,她手一揮,把旁邊桌子上的糕點全甩落在了地上,低吼:“再關他個三天三夜!”
“喂!”見景秋再牽著林彤彤離開,景軒拖拉著鐐銬追上來,“小秋,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景秋在門口站定,冷冷地回了句:“有人會跟你說清楚。”
景軒腦袋“嗡嗡”作響,呆怔在原地。
等門“砰”的一聲關上,他才吼了聲:“你怎麼不帶我回去啊?”
“經理。”到了樓下,林彤彤關心地望著景秋,“這天快黑下來了,你留下吃了晚飯再走好不好?”
景秋吸了口氣,突然說:“去收拾行李,我帶你走。”
林彤彤怔愣,“帶我走?”
“這地方這麼髒,你還想呆在這?”
林彤彤張著嘴,她想景秋經理肯定是因為景二爺還在這兒的緣故。
“這兒……的人還不錯,老板不像景二爺,他為人正直,作風也好。”
景秋臉色一正,“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們是倆兄弟!”
“之前老板也打過景二爺了,而且打得好凶。”林彤彤覺得有必要替景銘說點好話。
景秋聽完臉色微變,臉上的怒氣明顯少了許多。
她望向別處,低低地問:“這麼說,你很喜歡呆在他身邊?”
林彤彤絞著手指,小心地望著她,“我……不想瞞你,這幾天跟他相處下來,我發現他和你一樣,都能給我一種親人的感覺。”
聞言,景秋心裏“噔”的一聲。
難道真正讓自己肚子大起來的不是景軒,是景銘?
驀然間,她的心又痛又澀。
二十年的那天晚上她被景銘當了“解藥”,事後她衣服淩亂地跑進別墅時,被景軒看到了。
幾後之後,無恥的景軒趁她痛苦喝醉之時也爬上了她的床……
而那個月她懷上了,但她不知道林彤彤的親生父親是誰,她覺得這件事是景家的醜事,是她難以啟齒的莫大恥辱,所以,她把孩子給“拋棄”了。
但是,她又沒有放棄對孩子的撫養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