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院子開著車在山路上兩個來回,老吳和保姆細心觀察周圍,下著雨的夜視野受限,看不見要找的人。

蔡彥君間隔幾秒就問看見沒看見,聽到的答案是沒有。

老吳最初到姨媽家接過小婷,看一路上找不到人就請示蔡彥君去小婷姨媽家找。

姨媽家是敞開的院子,周圍沒有院牆,房子前麵是一片自留菜地。留蔡彥君在車裏,老吳和保姆踩著泥濘進去。黑漆漆的院子裏,隻有雨打樹葉的聲音,襯的夜越發靜。

“在那兒!”老吳大步跑過去,房門口蜷縮著瘦弱的人,抱著雙膝不停顫抖。回去的路上,昏迷不醒的人不停的哆嗦,一碰觸就抖的更加厲害。

一到別墅,保姆衝進浴室放熱水注滿浴缸,把凍的僵硬的人放進去,水換了幾茬。寒冷驅走了,又開始發燒。臉燒得通紅,保姆用酒精一遍一遍擦拭身體降溫。直到張醫生在雨夜趕來,注射液裏添加了起鎮靜作用的藥,林清越才沉沉入睡。

一晚上,房裏人頭竄動忙來忙去。幫不上忙的蔡彥君孤獨的立在旁邊,聽著無關自己的忙碌,臉上淡淡的落寞。

昏睡了三天,這三天其他人忙忙碌碌忽略了蔡彥君。以往發生任何事情,靜姐會用舒緩的語氣選擇適當的詞彙一一道來,把事情講得清清楚楚。現在沒了靜姐,蔡彥君覺得自己被一個圈子擋在外麵難以融入。

等待小婷醒來的時間,一一回想那天早晨自己說過的話。一直以來因為看不見,內心自怨自艾把自己擺在弱者的位置上,認為全世界最可憐最軟弱的就是自己。可是在水乳交融後醒來的那一刻,一個尖酸刻薄的男人用惡毒不堪的語言對女孩進行人身攻擊,還奉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耳光。沒有半點弱者的影子,十足是一個失去心智的撒旦。

林清越醒來的那一刻無力的閉上眼睛,哀歎怎麼醒過來了,又要麵對這不願麵對的一切。心痛的不願去想任何事情,一想就要窒息,雙目無神的望著窗外。明晃晃的太陽很是繞眼,身上一層薄汗。

蔡彥君在旁邊坐了一下午,京寶呼哧呼哧吐著舌頭窩在林清越身邊。

兩個人之間無話。

“小婷,我。。。。。。”思忖半響的蔡彥君剛一張口,就聽見悉悉索索扯蓋被子的聲音。不由苦笑,最喜歡黏著自己的丫頭片子,此刻連自己的聲音都不願意聽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用被子把頭蒙的嚴嚴實實的。

“天熱不要把自己捂壞了。”站起來喚京寶離開。

林家排屋。

林啟業一下飛機就被嬌妻接到新買的排屋,躺在水溫適宜的豪華浴缸裏,享受著嬌妻溫柔的按摩。

“怎麼想到搬到這裏?你不是不喜歡嘛。”林啟業反手握住在肩膀上按摩的手,膩滑綿軟,不禁來回撫摸。

“小越不喜歡我住在她媽媽生活過的空間,所以我就搬過來了。這棟排屋周圍環境不錯,小區裏種滿合歡樹,我想你會喜歡的。”繼母下巴抵在林啟業頭頂,軟軟的話語從頭頂傳入耳朵,撓的林啟業心也軟了,自己最愛就是合歡花。

“小越呢高考考得怎麼樣?我一直忙沒來得及問。”

繼母遲疑了一下,慢慢說道:“應該是考得不好,一考完回家就收拾行李帶著護照走了。手機放在桌上沒有帶,我想她是不願意我們聯係她。也怪我,不該催著你在小越高考前結婚。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一個女孩子家孤身在外的。”

“不怪你。”林啟業拍拍妻子的手,“就算我們不結婚她也考不好,一天不務正業和狐朋狗友們到處廝混。不用擔心她,你在她這個歲數的時候已經在公司裏摸爬滾打,把茶水妹的工作做得風生水起,養活一大家子人。等她玩夠了就會出現,看她到時候是想出國還是繼續複讀,都隨她。”

在新家裏,林啟業和嬌妻沒有林清越的打擾享受著甜蜜的二人世界。

蔡彥君打電話給靜姐,把發生的事情一一訴說,傾訴之餘總覺得自己有些委屈,說話的腔調中不免帶著埋怨。

事情終於朝預期的方向發展,隻是聽阿君的話還不能接受這種親密的關係,要打破阿君的心理障礙還需要小婷更進一步的努力,讓親密行為常態化,如同吃飯一樣成為普通生活的一部分。靜姐谘詢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的建議是敞開心扉,學會走進別人的生活,也讓別人走進自己的生活。

“阿君,你為什麼不嚐試著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反感爬床的行為?你不告訴小婷,小婷就不會原諒你。你說的那些話我現在聽了,作為局外人都很難堪,更何況是小婷。你要學著把你真實的想法告訴別人,這樣別人才會理解你,才會設身處地的為你著想。”

“可是小婷現在不理我,連我的聲音也不願聽。”

電話彼端的聲音裏充滿懊惱。靜姐不禁微笑,常年的自我封閉使得二十八歲的蔡彥君心智還停留在二十歲,此刻就像個遇到難事的大男孩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