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許久的眼淚一下子滾落,靜姐扶著發抖的林清越走出逼仄的房間。周秘書看見靜姐出來趕緊下車開門,靜姐站在周秘書跟前冷冷的看著,揮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周秘書臉上,“畜生!”
周秘書呆呆的看著靜姐扶著林清越離開,坐上一輛出租車不敢多問一句。
蔡夫人沒有刻意吩咐怎麼對待林清越,冷漠的態度周秘書心神領會,找了一間隱僻胡同的小房子把林清越圈禁起來。一天一晚上的時間,林清越被關閉在小屋子裏,連恐嚇帶驚嚇整個人變得膽小,看見像周秘書一樣穿西裝的人就嚇得尖叫,抱著靜姐不放。靜姐沒有回別墅,在出來之前想著不再回去一切東西都在包裏。馬不停蹄一刻也不在周市停留,坐著火車一路向北。
靜姐沒有按火車票上的目的地行走,火車行到一半停在一個小站的時候,帶著林清越下車。這樣兜兜轉轉一個月,靜姐的旅程停在一個小縣城。
靜姐脫離蔡家人,走在茫茫人海中挽著林清越步履堅定,找了一家幹淨的招待所住下來。靜姐叫林清越吃飯,林清越呆呆的拿著筷子不知道吃。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兩個人吃喝都是隨便將就,小婷的一場安靜被靜姐歸結於是驚嚇過度。靜姐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打聽到醫院所在帶著林清越前去檢查。
門診檢查的男大夫和靜姐歲數相仿,一點也不客氣的訓斥靜姐:“怎麼當孩子媽的,孩子才多大歲數就懷孕。她不願意嫁人你們慢慢說,怎麼就動手打孩子。現在孩子嚇出病來還不是你們的事情。”
最害怕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她懷孕了?”靜姐不確定的問。
“哼!你們這些人怎麼想的,為了幾個彩禮錢就把孩子往火坑裏推。”大夫的臉色鐵青,在這個城市為了彩禮錢父母親把女兒早早的嫁出去,年幼的女孩在婆家遭受的不是打就是罵,很多女孩被打罵的過度害怕精神出現問題。大夫看見林清越身上的傷痕,也把他們歸類得到這個城市普遍的情況裏。“先住院,住了再說。”
“可不可以不住院治療?”靜姐問,被醫生的話打蒙了,臉色難看。
大夫的臉變得陰沉,理解成靜姐舍不得掏錢給孩子看病,“必須住。”
靜姐是怕在醫院裏被蔡夫人查到,一路走走停停,最後落腳在這樣一個落後的縣城為的就是避開她的追查。
先住下,等病情穩定再轉移地方。
靜姐安頓好病房,進進出出買零碎得東西以備用。小醫院病房不多,鑒於林清越的情況,病房安排了婦產科。
一個月來來忙著東奔西走,沒有好好洗個澡,林清越身上發出惡心的臭味。靜姐脫下林清越的髒衣服,簡陋的病房沒有洗澡間,關掉燈借著醫院走廊裏的長明燈給她擦拭身體。“傻丫頭,平時看著你挺精明厲害的,怎麼就叫姓周的畜生嚇成這樣。現在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你要學著照顧自己,將來才能好好照顧寶寶,我老了不能養你們娘倆一輩子。我不指望你照顧我,你照顧好你們自己就好,別讓我死了不瞑目。”毛巾溫柔的擦去身上的汙垢,靜姐憐惜的把淩亂的頭發捋順在林清越耳後,眼睛裏一片潮濕。
靜姐出來倒水,看見今天檢查的大夫站在門口,一臉歉意的看著自己。“大夫,您有事嗎?”
大夫搖頭,“沒事今晚我值夜,有事叫我。”
“好,有事就叫你。”
“我姓劉,辦公室在二樓。”劉洪慶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值班室,剛才經過病房聽見靜姐的話,心想原來是自己誤會了。看他們的穿衣打扮不是這個縣城的人,靜姐周身的氣派看著像是大戶人家的人。聽她說畜生,女兒怕是被人□□懷孕不敢在當地檢查,才來到這裏治療。女孩子驚嚇過度,現在神智出現問題。
“劉大夫,我想問一下,我女兒真的不能做流產手術嗎?”靜姐說的艱難,怕被這個大夫再訓斥一番,剛結束檢查的時候問詢到能否墮胎的時候被狠罵了一頓。靜姐無論如何都不想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小婷隻有十八歲,大把美好的時光,孩子的存在會毀了她美好的未來。
劉洪慶麵色凝重,“我不建議墮胎。她現在的狀況,身體比較孱弱,如果墮胎對身體的危害性非常大,將來能不能懷孕是個問題。關鍵問題在於她的大腦,不能受太多刺激。你看她現在木木呆呆的樣子,對外界不做反應,但她的大腦會把疼痛反饋給她的身體,一旦流產會加重她精神的病症。”劉洪慶說的艱難,如果是自己的女兒遇上這種狀況,隻怕也不會把罪惡的見證生下來,作為醫生不得不從病人身體健康出發違背了人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