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唯婷狡黠的吐了下舌頭,想起小叔叔說千萬千萬不要告訴爸爸見麵的事情,這是兩人之間最最寶貴的秘密。蔡彥君頭疼的看著女兒,四歲的女孩早熟到這種程度不知道是禍是福。“寶貝,不要跟叔叔見麵,叔叔很忙你會打擾到他。”
“才不會,他說我是他的心肝肺,和我在一起是他最開心的事情。最討厭的是叔叔的女朋友們,一個一個的討好我,討好我有什麼用啊,我喜歡他們可叔叔不喜歡他們那還不是沒用,叔叔又不是爸爸,不會因為我喜歡誰就娶誰。”水麵上飄著一個芭比娃娃,腿和肢體分家,蔡唯婷小胖手抓抓住娃娃放在鴨子的背上,鴨子未能負擔,撲騰聲,芭比跌落水麵。
蔡彥君不知道說什麼了,說什麼話都被早慧的女兒用自己的方式詮釋,像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軟綿綿的。
蔡彥君把蔡家老爺子給的別墅高價脫手,投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小打小鬧,幾年裏也做的風生水起。蔡夫人屢次要蔡彥君回蔡氏集團工作,蔡彥君斷然拒絕稱絕不會到蔡氏工作,到律師事務所寫下具有法律效率的文書,放棄對蔡家財產繼承的權利,說到做到連蔡家老宅的門都不曾踏一步,更不用說到公司上班。
幾年來的觀察,異母弟弟發現這個哥哥不像他的母親一樣暗黑,自己安排的車禍事故弄瞎了他的眼睛,他沒有回擊報複,暗暗的承受著一切。尤其放棄財產的繼承權,這一點讓異母弟弟放下了成見,雖然兩兄弟不做聯係,但是他時常到幼兒園找小侄女玩耍,對兄長的愧疚全轉化成為對侄女的愛。
“爸爸,今天我要聽大灰狼的故事。”睡意濃濃,眼皮打架也舍不得合上眼,拽著爸爸的衣角要求聽故事。
“好,你閉上眼睛爸爸給你講。”
蔡唯婷放心的閉上眼,抓著衣角的小手慢慢放開,均勻的呼吸聲。這麼快就睡著了,親親女兒的小臉,蔡彥君留下壁燈到書房工作,明天是周六需要騰出時間陪女兒。
“您喝點什麼?”保姆聽見門的聲響從臥室裏出來。
“我不喝,您早點休息。”蔡彥君對保姆笑笑,去書房工作。
保姆看著孤單的背影,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屋睡覺。四年來,主人領著女兒過活,蔡家人通過各種方法給他介紹對象,沒有一個能成的。各個拔尖的人在主人這裏都不如一個平凡的小婷,那個羅小姐哪兒都好,最關鍵的是對蔡彥君好,但是蔡彥君看不上眼。作為保姆不敢多說什麼,心裏著實替這個癡情的人惋惜,人已經去了卻沉湎在過去裏不願出來。那個小婷,記憶中一天一天變得枯萎的女孩,為了錢來到蔡家走的時候不僅帶走錢還帶走蔡彥君的心。保姆心裏的感情天平更多傾向與主人,一個好人不該受這樣的煎熬。
“爸爸!”蔡唯婷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爸爸心裏很開心,糯糯的聲音叫醒了睡夢中的蔡彥君,昨天晚上忙完來看女兒,在床邊躺了一會就不覺睡著了。
“寶貝!”蔡彥君起身親女兒粉粉的臉頰。
“爸爸的胡子紮疼我了。”蔡唯婷藕般的白胳膊抱住爸爸的脖子,眼睛彎成小月亮。
“爸爸,今天我們去哪裏?”蔡唯婷打扮妥當站在門口等候蔡彥君。
蔡彥君穿著休閑衣裝,手裏拎著兩個紅色小水桶,桶裏裝著小鏟子。“這是秘密!”
蔡唯婷沒有因為爸爸的“秘密”而鬱悶,爸爸是最有智慧的人,做什麼都會讓自己快樂,完全無條件的信任,興衝衝的跟著下樓。
“爸爸!”跑出安全門的蔡唯婷退回來躲在爸爸身後。
蔡彥君抬眼望去,榕樹下停著一輛車,熟悉的車牌號。
蔡夫人曾來過別墅,被蔡彥君堵在門口沒能進去。小婷的死直接原因不能歸結與蔡夫人,但是她的間接作用導致悲慘結局,蔡彥君無法對母親采取激烈措施,能做的就是拒絕不見。
蔡唯婷看見蔡夫人就害怕,曾問爸爸那個婆婆是誰,怎麼會用要吃了自己的眼光看她。小孩的直覺很準,誰喜歡自己誰不喜歡自己分的一清二楚,蔡唯婷知道這個婆婆非常非常不喜歡自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蔡彥君抱起害怕的女兒,走向自家的停車位打開車門,沒有理蔡夫人,開著車絕塵而去。
蔡夫人氣的臉色發青,“還停在這幹嘛,趕緊走。”
司機不敢說話,恭順的開著車回公司。每次夫人來這裏,脾氣就異常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