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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藏綠色的馬車正踏雪疾馳,一襲黑衣的侍衛端端正正坐在車前,滿臉的肅殺之氣比這刺骨的寒風更讓人惶恐,墨綠描金的幕簾將門捂得嚴實,絲毫看不見車內又是一番怎樣的情形。
“小姐,你別丟下奴婢,我們就快到相府了!你一定要堅持啊!相爺一定不會讓小姐有事的!”車廂內,聽月看著暈厥在自己懷裏的人,急紅了一雙秋水眸,哭哭啼啼的祈禱著。
牧秋語被這焦急聒噪的聲音吵得睜開了眼睛,待看清眼前人時,激動地拉著聽月的手確認到:“聽月……聽月?你是...聽月!真的是你?!”
聽月還沒來得及擦掉眼角的淚,被牧秋語這番又驚又喜的反應給嚇了一跳:“小姐,您別嚇我啊,你怎麼了?我就是聽月啊,你莫不是燒糊塗了?”
牧秋語卻像是根本沒聽見聽月的話,緊緊的拽著聽月的手,又哭又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聽月,我們現在這是哪兒?”
聽月見她沒有大礙,胸腔一直吊著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小姐方才被姑爺打的暈了過去,開始發起了高燒,院子裏的人還不讓大夫魏小姐治療,我一時心急,就叫了牧小杜一同回相府求助,咱們現在正在回相府的路上呢,小姐,你不是真的被燒糊塗了吧,我可憐的小姐……”
回相府?
牧秋語讓聽月扶著坐起身,撩起簾幕往外看了一眼,官道旁那熟悉的景色一閃而逝,前世的記憶一幕幕的浮現在了眼前,看這幅情形,她應當是在被聖上賜婚,嫁與於大將軍紀雅臣不久,卻因自己被紀雅臣侍妾迫害而遭受紀雅臣的毒打,被手下死士搭救回相府的路上。
她不禁為上一事感到悲哀,就是因為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沒有想到紀雅臣正真的用意,昏昏沉沉地倒在馬車上,任由聽月帶著她回了相府,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想起上一世,紀雅臣在她回相府養病時,帶了一批人到相府跪在地上求她原諒,心還會隱隱的作痛,卻不再是因為因愛而狠,當時的她真的覺得自己做了對的決定。
因為紀雅臣將她重新接回將軍府後,果真如他承諾的那般,對她噓寒問暖,溫柔繾綣。
甚至有好幾次,她回相府看望父親,紀雅臣都全程陪同,嗬護關懷的模樣,也讓父親對他讚不絕口。
可惜好景不長,宮中傳來了丞相牧天行通敵叛國被判滿門抄斬的消息!
牧秋語也被此事牽連,關進了天牢,最後,還是紀雅臣在皇宮大殿外麵跪了三天三夜,皇上為之動容,才將牧秋語放了出來,但這罪臣之女的名號怕是無法卸掉。
紀雅臣竟然不嫌棄她這罪臣之女的身份,仍給她將軍府夫人的稱號,所以甚至在聽說皇上將朝陽公主指婚給紀雅臣之後,她心甘情願忍了下來,做平夫人。
可又有誰能想到,她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既然自己獲得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定當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那些心懷不軌的賊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