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語本身就自帶一股嬌怯動人的味道,在此刻,她不施粉黛,一身素衣,麵色蒼白,一雙眼裏盈滿了委屈的淚水。
牧天行見了,越發心疼得緊,身上的寒氣也更重了。
他招手讓牧秋語坐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語兒,你受苦了。”
蘇淺星在中間跪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蘇姨娘為何跪在地上?她犯了什麼錯嗎?”牧秋語奇怪地問道,被淚水洗淨的眼中清澈見底,任誰見了,都是一個心無城府的弱女子。
牧天行恨恨道:“犯了什麼錯?你讓她自己說!”
蘇淺星哆哆嗦嗦地跪著,重重地向牧秋語磕頭:“夫人,妾身是冤枉的,望夫人明察!妾身與夫人情同姐妹,若是有半點想害夫人的意思,定叫妾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牧秋語捂住嘴:“蘇姨娘為何口出如此重誓——”
見女兒猶被蒙在鼓裏,牧天行沒好氣地接口道:“是這個人三番兩次對你的馬做手腳,要不是你福大命大,早就被這人害死了!”
牧秋語淚水漣漣地搖頭道:“不,絕對不會是蘇姨娘做的!她平日待我如同姐姐一般,前些時候我們還有說有笑的,怎會無端起了害我的心思!望爹明察,蘇姨娘定是冤枉的!”
牧天行咬牙切齒,他女兒這般善良,被人迫害成這個樣子,還幫著別人說話,這將軍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賤人,本相女兒待你不薄,你還起了害她的心思,其心可誅!”要不是顧及著還有別人坐著,他真是恨不得親手去打蘇淺星兩巴掌,以消心頭之恨!
牧秋語可是他捧在手心長大的,在未出閣的時候,她要星星他不敢給她摘月亮,可出閣之後呢,一個疼她的人都沒有不說,還竟有人想著害她!
牧天行越想越氣,不斷地喘著氣,牧秋語趕緊過來幫他順氣,勸道:“爹,您別氣壞了身子,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的。”
蘇淺星磕頭磕得頭都青紫了一大塊,仍不停下:“夫人明鑒,妾身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紀雅臣冷冷道:“被人陷害?人贓俱獲,那害人的香粉都在你房裏找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牧秋語看看蘇淺星,又看看紀雅臣,眼中是滿滿的不敢置信:“蘇姨娘……”
“那香粉妾身也不知是如何怎的就跑到了妾身的房裏,將軍,這府裏能夠進出妾身房裏的人多得是,定是有人有心栽贓陷害!”
“臣,你還是先調查清楚,蘇姨娘不是這樣的人,既然她說有誤會,那必定是有誤會,切莫冤枉了她,讓她白白地受了委屈——哇!”突然,牧秋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聽月哭著上前去扶住牧秋語,又添了把柴火:“可憐的夫人,剛剛在馬車裏被嚇壞了,又撞倒了頭,現下身子正虛……”
牧天行氣得重重地一拍桌子,一雙眸子裏怒火滿得可以溢出來:“紀雅臣,這件事,你說怎麼辦!”
紀雅臣看了一眼虛弱得似乎下一秒便要倒下的牧秋語,心中一時閃過無數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