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語一愣,她很少見到聽月這般嚴肅。
“小姐,您和關叔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半晌,聽月仿佛下定了決心。”小姐,小玉知道,您不把實情告訴小玉,是為了小玉好,但是小玉也不是傻子,這麼大半天的時間真的隻會做拿點事麼?”
牧秋語輕輕一笑,也不解釋。
“小姐……”聽月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看不懂小姐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揮退了聽月。牧秋語發現自己的思緒有些淩亂,長久以來的勾心鬥角讓她有些厭倦,她忽然想到了紀雅臣,如果一切事情都他包辦了該多好,可惜,他已奉命離開三月有餘了。
“小姐,有紀將軍的信。”屋外傳來下人的稟報聲。
牧秋語無奈一笑,天意真是弄人,為何想到他,他就命人送信來了呢?修長的手指小心地拆開信封,幾行豪放的字就出現在眼前:“牧小姐,多日不見,甚是思念。滁州瘟疫已除,萬事和諧,擇日吾便回京,見吾之愛人。——紀雅臣”
看著這字跡,柔中帶剛,飄逸卻不失章法,墨淡卻依舊顯眼。這家夥,還真是不害臊,吾之愛人?心裏明明這麼想著,可不知為何牧秋語的心裏有絲絲縷縷的欣喜,察覺到這種情愫之後,牧秋語不知是喜還是憂:“我真的愛上他了麼……”
這次,她沒有叫聽月來磨墨,親自動手,白皙的手,淡黑的墨,握住筆,在紙上留下一行回信:“陌上花開,君可緩緩歸。——牧秋語”
將信吩咐人送去,牧秋語的心中多了一個憂慮,紀雅臣都要回來了,他們還不動手嗎?在他回來以前,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敵在暗,我在明,隻有被動防禦吧。如果他們真的不動手,恐怕,隻有主動出擊了。
粉拳緊握,旋即放開,淡然一笑,棋局終於肯進入關鍵了嗎?
一大清早,牧秋語沒等聽月過來為她梳洗,便自己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鬢,穿上自己平時不常穿的衣服,一襲青綠色煙蘿紗衣,插上一支青檀木簪,又畫了一個淡淡的妝,更顯得清靜儒雅,出塵的氣質一覽無餘。
聽月如往常一般打開水進牧秋語房門。看到此時梳妝好的牧秋語驚呆了,她家小姐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啊,聽月不禁看迷了眼。
“聽月發什麼愣呢?趕緊收拾收拾,咱們去外麵逛逛。”牧秋語望這聽月發愣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
“啊,小姐,這不行吧?最近您老是被別人暗殺什麼的,可謂真是九死一生啊,您咋,咋還想出去呢?這萬一,萬一……”聽月差點急紅了眼,對此,牧秋語隻是淡然一笑。
“這幾天正因為事情多想出去散散心,你要是不陪我,那我就自己去好了。”牧秋語故作生氣,板起臉,嘟囔著小嘴,可愛至極。
“哎呀,小姐……”聽月有些小委屈,還帶著微微的撒嬌。
“聽月,這次你就依我一次唄,嗯?”牧秋語輕輕捏了捏聽月有些肉嘟嘟的臉,兩眼中滿是溺愛,這丫頭對她而言十分重要。她已經失去了零畫和零琴,兩個心甘情願為她赴湯蹈火的丫鬟,說是丫鬟也是姐妹,她現在,已經不想再失去聽月了。
“那,那好吧。”聽月委屈地看一眼牧秋語,隨即又低下頭去,不停地絞著手指。
“嗯。”牧秋語又思考了一會,“那今天就由我來幫你梳個妝吧!”
“阿,小姐,你是不是發燒了?”說完還摸了摸牧秋語的額頭,牧秋語瞧這聽月一臉認真的樣子,她真的被她打倒了。
過了一會兒,牧秋語就為聽月也行,搞完了一個鬢發,簡單又不失大氣,又穿上淡黃色的襦裙,這別看平日裏聽月一身丫鬟裝,正式打扮起來還頗有幾分姿色。
兩人梳理完後便出門了。
“哎,你聽說了嗎?前幾日,皇上派紀將軍前去滁州處理瘟疫,那一去啊,他竟然在短時間內控製好了病情,還調理了一下治安。”
“這麼快,人才!”
“這皇上眼睛真是亮!”
“那可不是,這以後要是哪家姑娘嫁了,她真是福氣!”
……
街上人來人往,好多人都在輕聲討論著紀雅臣處理瘟疫的事情。
“小姐,這,這將軍要回京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不知道是誰散布出去的!”聽月紛紛的說,還未發現自家小姐臉上的淡淡紅暈。
“無事,這事總會傳開的。”牧秋語淡淡一笑,頓了頓,又道,“聽月,我們趕緊回去,叫人把關叔請到丞相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