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最繁華的東大街上,停下了一輛異常華貴的馬車:拉車的是千裏追風的良駒,趕車的人衣著錦繡,氣度不凡,馬車是用上好的花梨木雕琢拚裝而成,掛著的是雲幔,裝飾的是金飾。即使是見慣了豪華富貴的京城人,也忍不住頻頻相顧。
馬車上先跳了下來一個衣著富貴的大公子,說他富貴,又怎是一個富貴可以了得!頭上簪頭發的是一隻碩大沉重的金簪,用金線繡滿了花紋的服飾,腰間掛著四五個繡工精致,香氣逼人的香囊,另一邊還掛著一個碧綠玉佩,玉佩上懸著長長地鮮紅色穗子,怎麼看都是一個庸俗炫富的紈絝子弟!
他這身打扮雖說是庸俗了點兒倒也和這豪華的馬車相稱。
片刻,那繡滿雲紋的車簾又被輕輕掀開,車下的紈絝子弟急忙伸手相迎,又趁機炫耀了一把他手上的七八個亮晃晃的金戒指,當真是俗不可耐啊!
一隻細嫩柔滑的手從簾後探出,富貴大公子忙不迭的接住,畢恭畢敬的把簾內的人請下來,先是一張燦若月華的臉,然後是秀雅如垂柳的身材,“他”輕捷的從馬車上跳下,落地時輕巧無聲。“他”身上的那件衣服裁剪簡單別致,素白的蘇綢,隻在旁邊繡了幾條淺淺的紋飾,更顯得倜儻不凡。頭上隻用一支簡單的簪子隨意的簪住了頭發,雖然隨意卻更顯出瀟灑不羈的氣度來,簡直就是站在旁邊的那個富貴大公子的對立麵。
旁邊圍觀的閑人先是暗暗嘲笑那個富貴大公子怎麼就不知道向別人學學什麼叫倜儻瀟灑,什麼叫風度翩翩,末了,又替美少年不值,如此白衣勝雪,纖塵不染的人怎麼就和這麼庸俗不堪的人混在一起!
富貴大公子拉住美少年滿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一個翩翩少年郎啊!帶你出來還真是不辱沒我風雅的名聲。”
美少年居然一臉的羞赧,拉著富貴大公子的袖子就把臉埋了進去,“人家還是有點兒不習慣的嘛。”
“慢慢你就習慣了。”富貴大公子親密的把他攬進了懷裏,還安撫的在他的脖子上摸了又摸。
“嗷——”直看得旁邊的人一陣惡寒。這也實在是太……太那個了吧!這個富貴大公子有這種惡趣味還情有可原,可是這個纖塵不染的美少年居然也是……唉——,人不可貌相啊!
還有人羨慕的咂咂嘴,這個富貴大公子還真是有豔福啊!須知男色比起女色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永淳狐疑的瞄了瞄四周射來的鋒利的眼光,低聲問:“七皇兄,我這身打扮是不是很別扭啊?別人都在瞪我呢!”
“他們不是在瞪你,是看呆了!”沈睿衝豪邁的一揮手,打開了手中的折扇,扇了兩扇,頓時,一陣熏死人的香氣撲鼻而來,“要瞪也是瞪我啊!還不是覬覦我這一身的富貴打扮,他們穿不起我身上的這種袍子,當然嫉妒了!”
濃烈的香氣熏得永淳打了個噴嚏,嚇得她趕緊捂住了鼻子,諂媚的懇求,“七皇兄,現在是四月天,天又不熱,雖然永淳也很想看七皇兄揮扇時的瀟灑,但是……”
沈睿衝斜睨了她一眼,手裏的扇子揮得更起勁了,“那可不行,為兄一定要保持卓然不群,遺世獨立的豐神才行!我可是京城無數名門閨秀,大家淑媛的夢中情人!”
永淳趁他不備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扇子,揚手扔進了旁邊的深宅大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