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氣悶的永淳猛然覺得脖頸之間一鬆,已經雙腿發軟的她就要癱倒在地,卻被人扶住,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你沒事吧?”焦急關切的聲音。
永淳悠悠睜開眼,看到的是上官承昭春風和煦的笑顏,他的臉上有點點可疑的紅斑,“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感慨著,用來扶起永淳的手臂卻把她抓得更緊。
“承昭到這邊來。”上官國師咳嗽一聲。
韻嬪一個耳光甩到了素婭的臉上,然後緊緊抱住了永淳,上官承昭這才很有些依依不舍的鬆開了永淳,踱到了他明顯臉色不善的老爹身後。
驚魂甫定的永淳向四周望了一眼,看見自己的旁邊有兩個垂頭而立的宮女各持半段白綾,而上官承昭的手裏還有一柄出鞘的劍,想必是在緊急關頭,上官承昭持刀砍斷了勒在自己脖子中的白綾,從而救了自己一命。
皇後氣急敗壞的指著上官國師怒斥:“那個賤婢是本宮一定要殺的人,上官國師,本宮一向敬重你的為人,但是今天你也未免是太多管閑事了吧!而且你的兒子膽敢在宮闈拿刀相向,死罪難逃!”
上官國師畢恭畢敬的拱手謝罪,“犬子初次入宮不懂宮裏的規矩,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娘娘多多包涵!不過當年皇上特意許我帶刀進宮的事,娘娘應該有所耳聞吧?”
“上官國師說的不錯,皇上他是曾經許你帶刀進宮的特權,但是沒有許你的兒子呀!雖說上官公子他拔的是你的佩刀,但是在宮中揮刀,隻有死路一條!”皇後馬明德不依不饒的針鋒相對。
“娘娘打算怎麼辦呢?”上官順鄴靜如止水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波瀾。
皇後伸手一指永淳,“我今日殺她也是為了沈氏的安危,我今天定要絞死她給我兒祈福!你們繼續去琉尚宮見皇上,我也就不計較上官公子今天的違逆之行了!”
上官承昭冷笑一聲,不無嘲諷的說:“祈福在於積善行德,殺人祈福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韻嬪推開攔路的太監,拉著永淳就要往外走,卻被顯陽殿的宮女攔住了。素婭冷冷的哼了一聲,“韻主子對不住了,回頭素婭一定親自到甘泉宮給韻主子請罪,要殺要罰,素婭任由韻主子處置!”說著果決的一揮手,顯陽殿的那些宮婢就要一擁而上。
韻嬪驚怒交加,將永淳緊緊護在了自己的懷裏。那些個宮婢雖然有皇後娘娘撐腰,卻還是無人敢冒犯韻嬪,一起畏縮不前。
“沒用的東西!”素婭斥罵了一聲,推開一個宮女,上前緊緊拉住了韻嬪的衣袖,然後分開了韻嬪和永淳。永淳再度被顯陽殿的宮婢們團團圍住了。
上官承昭一刀砍到了旁邊玉屏亭的一根楠木柱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大家同時呆了呆,不約而同的向那柄砍進了柱子裏的亮閃閃的刀刃。
上官國師攔之不及,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他上前去,輕輕一拉便輕而易舉的把永淳從那幫目瞪口呆的宮婢中帶進了自己懷裏,然後把又把永淳拉到自己的身後,怒視皇後馬明德。
馬明德怒極反笑,“嗬嗬,上官公子果然是憐香惜玉啊!我還一直覺得永淳這張臉比起她娘親來根本不值一提,沒想到今日看來是我錯了!雖然不是傾城之姿,但是迷惑一兩個男人看來是足夠的了!”說著,她的臉色又陡然一變,“上官公子,就算你年少氣盛不怕我這個皇後娘娘,也總該想想如何……”
“順鄴呀順鄴!朕在南仁殿等了朕的國師半天,還沒有見你們來到,就差懷恩過來望望,結果懷恩回來稟報朕說你們和皇後娘娘的人打起來了!”熱情爽朗的聲音傳來,皇上已經到了跟前。
上官順鄴急忙叩拜,“臣上官順鄴來遲,請皇上責罰!”
“罰?”皇上笑道,“好!那就罰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朕。”
“其實……”上官順鄴遲疑了片刻,有點兒羞愧,“其實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啞然失笑,一眼瞥見了被上官承昭藏於身後的永淳,他皺了皺眉,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皇後馬明德。
馬明德哭倒在地,“皇上啊!我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兒子吧!睿安他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了!”
一提起沈睿安,皇上眼神黯然,親自過去扶起了馬明德,勸慰道:“明德快起,我已經把太醫院三分之二的太醫都遣到太子府了,你不要太過傷心……”
“可是皇上,”馬明德猛然抬起頭來,眼睛裏都是孤注一擲的瘋狂和決絕,“現在有了唯一一條可以挽救我們睿安的辦法,皇上願不願意一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