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永淳又急又氣，連聲音都顫抖了。
上官承昭不語，轉身就走，他跳上來時所騎的駿馬，就要離開。
永淳顧不得渾身的泥土和草屑，跑過去死死拉住了他的馬韁繩，“夫君，我知道我瞞著你用你的印章來救七皇兄是我的不對，可是事情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上官承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停下。
“夫君，當初我嫁給你就是因為認定了你是可以托付終生的良人，我們才剛剛成親半個月，你就要拋棄我嗎？”
一步，兩步，三步……上官承昭長長地歎息一聲，拍了拍馬背，讓馬停了下來，永淳的心也快要從喉間跳了出來。
“七皇兄是韻姨僅存的兒子了，我不能讓她傷心！我也不想辜負夫君啊！夫君怪罪於我，我無話可說，可是你不能拋棄我啊！”永淳急急的一口氣說完，拖著長長地哭腔。
他慢慢的、慢慢的轉過身，神情複雜的注視著永淳。
眼中的怒色慢慢的褪去了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剛才我在戶部侍郎家中搜出了他和靖江王圖謀造反的證據，皇上讓我到晉州押解靖江王進京，靖江王的殘暴之名盡人皆知，現在死罪難逃，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我這次到晉州可能會有些凶險。我特意讓侍衛隨從先出發，回府跟你辭行，沒想到你居然推三阻四的不肯見我，就算是我苦苦哀求，你也不肯見我最後一麵，我讓仆人取下了門板，才發現裏麵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不是你！”說到最後，上官承昭悲憤的難以自已。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的……”她走到馬前，緊緊抱住了上官承昭的腿，淚盈於睫。
“於公，沈睿衝結交武將，拉攏藩王，而且他曾經駐守秦地兩年，那裏的五萬兵馬早就維他馬首是瞻，要是他想造反，秦地的五萬兵馬肯定立刻響應！於私，他欺辱我的夫人，羞辱我們上官家的名聲！我不能給皇上，也不能給我自己留下這麼大的禍患在，所以我才會一心想要盡早除掉他！”上官承昭俯身，伸手撫上了她蒼白的臉，慢慢的摩挲著。
永淳點了點頭，“夫君要殺七皇兄，我沒有怪過夫君的，我隻是……”
“噓——”上官承昭的食指點在了永淳血跡斑斑的唇上，“你知道你的缺陷是什麼嗎？”
永淳一時有些愣怔，睜大了眼望著上官承昭凝重的臉。
“你的缺點是性情懦弱，猶豫不能決斷，做大事，做壞事不夠狠辣！行善時又不能斬草除根的排除異己，明明知道不該寬宥，卻又狠不下心！所以你隻能依附於人，才能夠生存！”他直起身來，“我這次去晉州九死一生，或許就回不來了，現在想想饒了沈睿衝一條命，將他放歸封國秦地也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他在秦地擁兵自重，無論是皇後馬明德，還是永嘉公主都不能將你怎樣。你能夠有個存身之地，我也可以放下心了！”
“可是……”永淳欲言又止，她頓了頓終於還是緩緩說出了心中的疑竇，“夫君，現在你們要殺了七皇兄，無非是害怕他造反，現在你把他放歸封地秦地，不是放虎歸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