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衝本身就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隻怕在秦地也會多行殺伐,依照永淳的性子,定會指責他,這樣一來就會激怒沈睿衝,她在秦地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舒心吧!
上官承昭又開始後悔為什麼不勸告永淳到了秦地一定要順從沈睿衝,不可拂逆他的意誌呢?
他是果決,堅毅的男子,從來不言後悔,就算是偶有後悔,也會盡力彌補,絕對不會惺惺作態,像女兒家一樣糾纏不休,不能釋懷!可是如今,隻要一想起永淳,就不能不心亂如麻,牽掛不已!
或許……
或許永淳真的消減了對沈睿衝的感情,她沒有同沈睿衝到秦地去,她在公主府裏等著他歸來!
上官承昭突然急切的想要回到京城,他有預感:永淳一定舍不得棄他而去,她會在公主府裏等著他!
他立即就傳命各部加快行軍進程,那些頭腦簡單的虎賁軍正巴不得趕緊回京領賞呢,當然是喜氣洋洋,也不抱怨行軍倉促太過辛苦,就這樣日夜兼程趕回京城。
將靖江王交給前來城門迎接的刑部尚書以後,上官承昭就騎馬直奔公主府而去。
府門口的侍衛接過上官承昭手裏的韁繩,扶他下馬,上官承昭凝眸看了那個侍衛一眼,“公主在府裏嗎?”
他緊緊的盯著那個侍衛,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他皺了眉頭,訝異的看他一眼,“公主不是早就已經起身隨秦王爺前往封國了嗎?駙馬爺還不知道嗎?”
那個侍衛的臉上倒沒有平靜,沒有一絲訝異之態,可是淡淡的一句話就讓上官承昭宛如置身冰窖裏一般:“啟稟駙馬爺,公主不在府上。”
上官承昭故作淡然的點了點頭,指甲掐進了手心裏,強行按捺住了心裏的洶湧波濤。
他身體僵硬的轉身,失魂落魄的就要進府,身後又傳來了那個侍衛輕飄飄的一句話,“公主一般都是早上吃過早餐以後進宮,下午的時候回府,這些……”
上官承昭的腳步定住了,有那麼一刹那侍衛甚至以為是自己的多嘴讓上官承昭生氣了,可是等上官承昭緩緩轉過身以後,侍衛看到的是一張淡淡喜悅著的臉,上官承昭平淡的“哦”了一聲,轉身進了府。
一路上都是熱情迎接他回府的仆從和婢女,他淡淡的回應一聲,卻從來沒有停止腳下的步子,他一直向裏走,一直走到了永淳和他同住的房間,推門進去,他脫掉靴子,躺倒在了榻上。
柔軟暖和的錦衾和繡著鴛鴦戲水的枕上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女子香氣,上官承昭貪婪的輕嗅著這熟悉的香氣,就好像是置身於永淳的懷抱裏一樣的安心。
出門多日,終於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