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嬪親手剝了一顆栗子喂永淳吃,“先朝太祖皇帝時,曾經將女兒嫁給開國功臣薛氏家中,結果那個公主結婚以後一直沒有誕下子嗣,駙馬又是薛家獨子,所以薛氏一族想要駙馬納妾生子來延續香火,太祖不許,結果導致薛氏駙馬心懷怨憤,冷落了公主,公主抑鬱而亡,薛氏也絕了後。此後豪門巨族竟沒有人願意迎娶公主!太宗皇帝的時候就頒下了律例,要是公主婚後三年無所出的話,駙馬就可以納妾,要是公主生下女兒的話,可以延續到第五年,要是第五年公主還沒有生下兒子,駙馬也可以納妾!這既然是我們皇家的規矩,那也就包括你了……”
永淳隻覺得腦中轟然炸開了,各種各樣的思緒都湧了出來。“要是公主婚後三年無所出的話,駙馬就可以納妾。”
“要是公主婚後三年無所出的話,駙馬就可以納妾。”
……
這句話在她的腦中盤旋著,納妾啊!納妾?
一想到公主府裏多了另外一個或者兩個,三個女人分享她的夫君,她就覺得心裏沉悶得幾乎喘不過起來!上官承昭在她們的床上會不會也是同樣的……
韻嬪一看到永淳聽了她的話立即就一臉的焦慮之色了,急忙勸慰道:“你也不用十分著急,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隻要你多用些心總是可以懷上的。我也是因為你七皇兄從秦地帶回消息說王妃誕下了小侯爺,才想起孩子的事的……”
驀然聽說沈睿衝已經有了王妃和孩子,帶給她的震撼更是超過了駙馬可以納妾的事,“七皇兄已經有孩子了嗎?他什麼時候娶的王妃?我怎麼不知道?”她一時有些喘息,心裏既有悵然又有欣喜。
“他離京到了秦地不久就娶了郭若曦,郭若曦是新晉上將軍郭展的妹妹,睿衝曾經在郭府見過那個女子一次,說什麼她有‘宜男之相’,會生出兒子來,所以就娶了她。”韻嬪微微詫異的望了永淳一眼,“冊封郭若曦為秦王妃的詔書還是承昭擬寫的呢!怎麼?他沒有告訴你嗎?”
永淳搖了搖頭,怎麼能告訴韻姨,上官承昭一聽到和沈睿衝有關的事情就立即炸毛,怎麼會可能主動說起沈睿衝呢?
韻嬪最後體貼的勸慰永淳,“你也不必十分在意這件事,宮裏倒是流傳著不少生男的秘方,下次你進宮的時候我給你一些好了!”
永淳心情複雜的回到了公主府,有失落,有欣喜,有惆悵和焦慮。聽知沈睿衝已經娶妻生子的時候,她的心裏幾乎是一大塊石頭落了地,她終於可以擺脫他的陰影了,以後都不必在擔心他的侵擾了。可是,要是自己三年內生不出孩子的話,真的就讓上官承昭去納妾嗎?
永淳突然抱住了他的脖頸,直直的盯著他,“要是我一年以後沒有生出孩子來,你會不會納妾?”
上官承昭戲謔的攬緊了永淳的嬌軀,“原來夫人喜歡和我做這種事,害怕別人來搶為夫我啊!”
他本來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還是宣泄自己的欲望,提升床笫技巧,來打敗沈睿衝比較重要!可是他慢慢的察覺出了永淳的不對勁來,急忙將她緊緊擁入懷裏,安慰道:“夫人多慮了!我們上官家的家訓是不得納妾!我爹沒有納妾,我祖父也沒有納妾,至於太爺爺有沒有納妾,我就不知道了。”他低頭連連吻著永淳難受得緊抿著的櫻唇,“我祖父娶的是一個曾經接連克死過五個丈夫的寡婦,嗬嗬,所以他一輩子都忙著燒香拜佛,天天提心吊膽我祖母將他也給克死了,哪裏還有心情想納妾的事!我爹因為娶我娘連功名利祿都不要了,因為我娘親經常念叨北狄的烤羊肉,他特意養了幾隻羊,天天到南山去放羊,等羊長肥了,他親自操刀宰羊,打造了烤架烤肉給我娘親吃,光那幾隻羊就夠他忙活的了,根本就顧不上納妾的事啊!”
聽了上官家曆代荒謬的家事,永淳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又隨即斂住了笑意,“那你呢?會不會納妾?”
上官承昭長長地歎了口氣,“其實我也很想納妾的,隻是……哎呦,你別掐啊——”他驚叫一聲,低下永淳的指甲已經恨恨的掐進了他的脖子裏,“夫人——,沉住氣嘛!先聽夫君把話說完,再掐也不遲啊!”他滿臉堆笑,好話說了一大堆,才算是讓永淳放過了他可憐的脖子。
“唉——,雖說現在我自認為自己的床笫技巧有了很大的進步,可是一想到遠在秦地的那個衣冠禽獸,我就覺得我做的還不夠!”他撫慰了永淳的軀體,“我想要得到夫人的全部,少了一點兒都不能算是全部!要是我納了妾,我耗費了這麼多體力和心思好不容易才贏得的夫人的回心轉意,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這種蠢事我們上官家的子孫才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