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正躺在床上吃蜜餞,推門而入的郭若曦和上官承昭驚動了她,她茫然的轉過身來望著他們,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等到他們走到了床榻前,她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蜜餞朝他們狠狠扔了過去,抱住隆起的小腹縮到床角,急得大叫:“不要傷害我肚子裏的寶寶!不要傷害我肚子裏的寶寶!我……”
上官承昭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他慢慢走到床榻前,坐在床沿,溫存的向她伸出手去,“夫人,別怕,我不會傷害你肚子裏的寶寶的!隻要是夫人孕育的,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傷害它的,夫人……”
永淳驚恐的縮在床角,上官承昭言語裏的溫柔顯然起到了鎮定情緒的作用,她抖抖的伸出手去迎向上官承昭伸過來的寬厚大掌,手指剛一觸到他的手心,永淳又惶急的縮回了手,連連搖頭:“你快走吧!快走吧!讓皇兄看到了,他會打死你的!快走吧快走吧……”
上官承昭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抓住她的雙肩,將她從床角裏拉出,緊緊地摟在懷裏,“夫人,別怕,是我!夫君回來了,夫君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你放開我啊!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被他抱緊時,他的手臂正好環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永淳立即渾身僵硬,緊張的拍打著他的肩膀,“不要傷害我肚子裏的寶寶!皇兄皇兄……”
上官承昭怔了一下,以為她沒有認出自己來,捧住她的臉,哀傷的詢問:“夫人,是我!我是夫君啊!”
永淳猛然覺得腦海中一震,恍惚閃過了一些模糊的記憶殘片,驚慌失措的雙眸緩緩閉上,再睜開時,已經澄澈一片,她淡淡的望了上官承昭一眼,“我記得你!”
她的臉色太平靜,她的聲音太平淡,上官承昭如同五雷轟頂,他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到房間中央,倚著房柱勉強穩住身形,他哀歎著搖了搖頭,“不對,你不記得我了!你已經把我忘記了!”
永淳隻覺得他有說不出的熟悉,一看到他便覺得有說不出的親切,現在看他傷心欲絕的樣子,忍不住愧疚起來,怪不得皇兄經常因為自己的蠢笨而生氣,現在這個周身都散發著熟悉味道的男人也被自己氣到了,她急忙從床上跳下來,走到上官承昭麵前,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忘掉的!皇兄說我是被淤血壓了腦,等到淤血散了,我就不會再這麼傻了,”她討好的笑道,“等我不傻了,肯定會想起你是誰!”
失魂落魄的上官承昭抬手撫在了她蒼白的臉上,努力振奮精神,微微歎了口氣,“你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是夫君的錯,夫君沒有保護好你,害你吃了這麼多的苦,變成了這個樣子!”
永淳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摸著自己的臉,他的手掌和皇兄的不同,皇兄的手掌是軟嫩溫柔的,偶爾生氣了,會變得粗暴殘虐!可是他的手掌卻是穩妥寬厚的,柔柔的摸著她的臉,沒有細致蝕骨的溫存,沒有殘酷擄掠的暴虐,有的隻是可以安然無憂的穩妥,無論多麼迷亂的心緒,在他的手掌之下都可以得到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