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萱隻覺得她的手像是毒蛇的身體一般的,在自己的臉上遊移的感覺令她覺得想吐。
“他們怎麼對我,是他們的事!我從來都不屑於去刻意的做什麼事,勾引什麼人!”扭過頭去,想要擺脫她的雙手,卻又被她發狠的捏住下顎,動彈不得,真是想不到,自己竟是弱得連一個女人的力氣都拗不過!
“哼!唐亦萱,你是這世界上最無情、最狠毒的女人!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比你更狠的人了!墨因為你而死,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把自己辛辛苦苦壯大起來的江氏傳媒交給你,他選擇最極端的方式,隻是為了求得你的原諒,求你別忘了他,求你心裏有他!可是你呢,卻在他的骨灰入葬時,連看都不去看他最後一眼!”顏冰嫵說著,就狠狠地鬆手,唐亦萱的身子因為她的強勢動作而又被狼狽的摔倒在地。
“嗬,我最狠毒?我有求他這樣做嗎?我有說過他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他、記得他嗎?明明最狠的人是他,總是在我就要接受他時離開,總要在他進入我心裏時狠心的撇下我,他才是這世界上,最殘忍、最自私、最狠毒的人!跟他比起來,我猶不及他萬分之一!”
唐亦萱緩緩地直起身子,眸子裏漸漸地清明,卻仍是倔強的神色。
這個女人,憑什麼由她來指責自己!
“你呢,你是他的誰?你憑什麼站在這裏,對我無禮,爾後又來指責我?你以什麼立場站在這裏?朋友?還是說,你喜歡他?”唐亦萱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被弄亂的衣著和曲卷的美麗長發,一貫的優雅大方,卻沒有漏過顏冰嫵因為某些字眼而僵硬起來的身體。
在敵人麵前展示自己的沉穩,一向是她最會的。
怎麼可能會因為江南墨而有所動搖?
她倔強的想著,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因為提到某個人而微微顫抖的雙手。
也許發現了,可也隻當是方才被這個女人摔倒在地上時,手碰到堅硬冰涼的地麵而傷到了。
傷到的,也許還剛好是十指連心的地方,因為此時,她的心也是那般的,撕扯著的疼痛。
江南墨……
“哼。”顏冰嫵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個自顧擺弄自己衣著的女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就是喜歡他,又怎麼樣?我就是以一個喜歡他的人的身份,站在這裏,教訓一個負心的女人,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江南墨救了自己,是他把她從深淵裏拉出來,並給了她一個新的開始。她為什麼不可以愛上她呢?
愛。一想起這個字眼,她卻又滿目的悲涼。過去,她沒有資格愛,因為她太弱;後來,她不敢去愛,因為知道他的心裏隻容得下一個女人;現在,也許,她沒有機會再去愛!
還記得當初,他來意大利時,對自己說的話,他說:“我的心,什麼都可以容下,卻唯獨容不下一個女人。”那時,他看著遠方的夜景,隻留給她一個側麵,卻也足夠她看懂他眸子裏的神采,時而黯淡,時而閃閃發亮,這必然,都是因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