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延川瞄了眼照片,再莫名其妙的瞄了眼她,不吭聲。
不記得?蘇筱影有點得意,這裏麵全部照片她都熟悉,翻轉照片,正欲侃侃其談的時候,目光凝住。什麼東東?剛才沒見到這張照片呀!這位穿著古怪,笑得不見牙齒的老伯伯是誰?
你認識?她用眼神詢問。
紀延川搖頭。
你拍的?她繼續無聲詢問。
紀延川再度搖頭。
好吧。她有瞎編的勇氣了。“不知道吧?這就是我們那次去去那個地方旅行,遇見的當地最熱情的人。照片是我拍的。”
豪氣萬丈的語氣,就好像拍的是一個聞名已久的國家級大人物。事實上這類無厘頭的照片還真很有可能出自她手。老伯伯笑容這麼燦爛,應該是很熱情的人吧,她揣測。但是不要問她是哪一次,哪一個地方,她也不知道。
於是聰明過人的蘇筱影在一錘定死答案之後,絲毫不給他發言機會,就移開話題。“延川,我們多久沒拍過照片了?”
應該好久了吧,她將淩散的照片一一揀起,邊揀邊留意看日期,發現最晚的拍照日期,離現在也快兩年了。
“你想去哪裏?”延川問。
筱影將照片分門別類插回去,漫不經心的回答:“暫時沒想到。”想了想,補充了句:“應該去不了了吧。”她指她生病這事。
延川低頭思索一下,的確,以她目前的身體情況,不太理想。望著她掩不住失望的臉色,他泛起一抹心疼,歎口氣,輕聲安慰她:“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她點點頭,道理是懂的,但還是揮不走哀怨,下巴頂住懷裏的六本相冊好一會,她感慨良深的對著紀延川嗟歎:“以前多開心。”
延川皺了下眉:“現在也可以很開心。”隻要不胡思亂想。
“能嗎?”她已經在胡思亂想了。思來想去,還是回到那個最沉重的問題。猶豫幾下,她伸出一隻手戳他一下。
“延川。”
“嗯?”
……
“要是好不了怎麼辦?”
紀延川瞪她。“你乖乖接受治療怎麼會治不好?”
都說了是要是嘛,要是就是萬一,如果的意思。
筱影偷偷在心裏反駁,當然這些話隻能藏在肚子裏,說出來不被臭訓一頓才怪。
“我脾氣越來越壞了。”她指出事實。這個發現令她越來越不安。
劍眉一揚,很不給麵子的損她:“你脾氣本來也不見得多好。”
“紀延川!”她站起來,有點惱火。
見狀,肇事者紀延川嗬嗬一笑,沒事人似的大掌一扯,輕而易舉將小火罐放置到自己大腿上。半是安撫半是起著承諾道“別急。發發脾氣當情趣。目前最重要是先養病,病好了,我們就去旅行。”
蘇筱影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再也生不起氣來,歪著頭考慮了一下,有點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話聽著好聽,但這計劃真正實施起來,要待到何年何月?太遙遙無期且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一般不願費勁去想。所以,靜謐了一會,她又開始不安分了“延川。要是有一天你受不了我的壞脾氣了,怎麼辦?”
……
話題又繞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