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瞥見走廊那邊有人衝他招手,定睛一看是小劉,對方滿臉急迫的招呼他。無奈隻能放棄管這份閑事,穆清回宿舍張口就問小劉為什麼要阻止他插手。
對方反是一愣,“插什麼手?我要跟你說得不是這個!你下午走了之後,那二百五不知道怎麼又回來了,正好看見我頂你加班,問我你去哪了,我被逼得沒辦法隻能說你有急事……”
二百五指的是斜眼組長,他的外號有很多,二百五隻是其中一個,除此之外大多不堪入耳。
穆清的眉頭皺的更深,隨即釋然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罰也是罰我,最多就是當眾批評我一下,不會牽連你。”
“你居然能把當眾羞辱說成是當眾批評?要是我我可受不了在那麼多人麵被他罵成孫子……還是你強!”
劉寬衝他豎起了大拇哥,話語中卻沒有敬佩之意。
杜姓四兄弟聚賭一直到淩晨方才散去,肯定是一方的錢賭光了也沒人肯借他才不得不散,否則賭到天亮都有可能!
穆清聽見走廊上有吆喝的聲音,料想賭局已散,於是趁著老王和小劉熟睡,睜開額間豎瞳,射出神光凝神去看二十多米外的房間。
杜老大收拾了牌桌,把兄弟仨招呼過來,壓低了聲音說事。
果然不出穆清所料,他在外辦事回來不可能不與兄弟分說。細讀唇語,加上眼前景象,穆清甚至能想象出他們說話的語氣音調。
“金牙說那批貨暫時出不了手,各方都在盯著呢,私人買家一聽說是上次盜墓案的髒物都不敢收,金牙準備把這批貨賣去境外。”
“又要賣出國!每次往國外賣都踏馬的要等好久,萬一被查了也他嗎的是件麻煩事!弄不好就血本無歸!”
“老三說得對,實在不行咱們就不靠著金牙,找個更有本事的家夥幫咱們出手。分批次,一件兩件往外撒。”
“不靠譜,照你說的得等到什麼時候去,咱們在這躲了也快有半年,要不是等著東西賣出去發財,老子早就不幹了,天天又苦又累!”
“老大,要不然就找境外買家吧,風險大點也沒關係,哥幾個實在不想在這破地方蹲著了,除了行動自由之外,跟蹲苦窯也沒區別。”
杜老大沉吟片刻點點頭,“那我明早打個電話給金牙,讓他盡快把貨處理掉,多給他抽一成。”
杜老幺為人謹慎,心思多,而且麵相難看,陰惻惻的不像好人,也有人叫他杜老妖,戲稱其是老妖怪。
他點了根煙遞給杜老大,語氣古怪的問道,“老大,今天你去的時候見了咱們那批貨嗎?”
“什麼意思?”
“金牙推諉這麼多次,每一次都找借口說出不了手,我懷疑他早就把貨都出手了,瞞著我們沒說而已。”
杜老妖一語激起千層浪,另外兩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兄弟立刻高聲大罵,兩個人罵出了十人百人的氣勢。
臨近宿舍的人都被他們吵醒,暗罵這四兄弟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閉嘴!深更半夜咋呼什麼!”杜老大沉聲嗬斥,效果立竿見影,兩兄弟果然噤了聲。
杜老大憋住心中火氣,轉臉對老妖說道,“金牙膽小謹慎,我看他不敢這麼做。”
“知人知麵不知心,貪欲起了可就不那麼容易壓下去。”
杜老妖的話殺傷力極強,登時便把杜老大的心弄得平靜不下來,百般思緒湧上心頭。
“那你的意思是?”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死活都要看見我們的貨,而且他說沒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老二老三聞言直說他們也要去,兄弟四個向來秤不離砣,哪能讓他們倆去冒險,金牙又不是什麼善茬。
杜老妖不同意,說人多目標大,萬一出了事不好跑。實際上他是嫌棄他們倆腦子笨,不帶還好,帶了很可能就捅出簍子!
兩人又開始咋呼起來,杜老大受不過他們煩鬧,再次怒喝,“瑪德都閉嘴!明天誰想跟著就跟著!睡覺!”
說完啪的關了燈。
穆清斷了透視,頭痛幾乎在下一秒就發作,比昨天來得疾來得猛,他幾乎咬碎鋼牙,十指死死扣住床板,不讓自己發出動靜驚擾了他人。
待頭痛漸漸平息,木頭床板已經被他摳下了木岔子!